第 5 章

宴席一散,各房便回自己院子里。

赵氏拉着儿子一路往她的院子走去,进了院子让人关上院门,直到进了前厅才落了坐。

她神色紧张,看向儿子惊疑不定,“淮儿,你大伯可是察觉了什么?”

方才赵氏瞧着沈宏那眼色似乎是在试探,可见他神色担忧又似真的担忧儿子,到底瞧不出个究竟。

沈季淮倒了杯冷茶喝下,“未必知晓什么,不过是试探罢了。”

赵氏美目一瞪,“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沈季淮笑了笑,安抚赵氏道:“母亲或许是多虑了,大伯虽然试探,可咱们都身在侯府,他还能对整个侯府不安好心。”

赵氏蹙眉,“自我嫁入侯府,我便对你大伯没甚好感,总是笑意不达眼底,虽说都是侯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我总觉着他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她知道沈宏对老侯爷让沈致承袭爵位多有不满,可是多年过去了,心中那些不满也应该消散了才是。

且先不论旁的,赵氏对沈季淮道:“总之,这一切都因这那温葶而起,你莫说母亲不讲道理,就按照陈大夫所言,一月之后她必须离开侯府,留在她在府中,终究是个祸害。”

沈季淮微微拧眉,只觉得不喜听母亲如此说,可到底没有反驳,只应道:“待她伤好了,再做计较。”

见儿子拧眉,赵氏也到底没再多说,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母子之情,她儿子终究是听她的。

言罢赵氏便赶人回去,“你快回去歇着,过两日的考核你可仔细着些。还有那温葶,千万让她别出房门让人瞧见了。”

“到底是个罪臣之女。”

赵氏言语间颇为看不上温葶,沈季淮面上浮出几分不耐,转头便抬脚回了自己院子。

另一边院子里,沈宏坐在圈椅上沉思,妻子何氏进来伺候他更衣后,便听他道:“明日让瑛儿去沈季淮的院子外面转转,瞧瞧里面是否有何异样?”

何氏温柔道:“夫君可是发现了什么?”

听她这么问,沈宏面上露出不喜,道:“让你吩咐瑛儿你记得便是,问这么多作甚。”

何氏手里微顿,顺着他道:“我这不是问问夫君,也好仔细吩咐瑛儿。”

她家郎君唯有她一个妻子,比起妻妾成群的沈致不知好了多少,只是郎君是个瞧着温柔但有主意的,最不喜欢她打听,喜欢她的乖顺。

沈宏沉默了半晌,声音里满是不甘心,道:“同样是嫡子,我是嫡长子,为何侯府的爵位便宜了沈致那庸才。”

也只有在自己院里,沈宏才会说这种话,但到底让何氏吓了一跳,连忙往门外瞧了眼。

沈宏摆手,“别紧张,院子里都是咱们的人,怕什么。不过是瞧瞧沈季淮在做什么,遮遮掩掩的。”

何氏贯来顺从,柔柔弱弱说了好。

只是她垂着眸,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只恨自己没给夫君生个儿子,只生下两个女儿便坏了身子。

夫君虽从不曾因此而轻怠她,可她始终耿耿于怀。

第二日,沈季淮便让路回把他虚竹院里的下人又清理了一遍,之所以叫虚竹,正是因着院子里月门里种了两排竹子,竹子高大,里面的屋舍便仿佛隐藏在竹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