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腼腆笑笑:“好呀。”
她还不知道宁表姐的心思吗?
一则,借着沐浴瞧瞧她身上的胎记,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沈清和”,二则,借着梳头装扮将她弄成一个喜爱奢华艳丽低俗讨人嫌的形象。
所以临走前,清和对清越眨眨眼,声音软软的带着忐忑问:“阿姐也来好不好?”
清越正为自己什么都不会而发愁呢,闻言如同遇救兵:“好啊!”
清和相邀,云氏心里不满也不会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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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开宴前,沈定疆与沈陵安父子在书房议事,沈平南左右没事做,干脆来望舒院等着妹妹,他不光是人来,还带了一大箱子的珠宝首饰。
等清和沐浴完准备梳妆就叫人抬进闺房。
云相宁在将军府待了七年之久,跟着云氏也是见多了宝贝的,然那箱子一揭开,耀眼夺目,还是被震撼了一番。
沈平南平日上房揭瓦调皮捣蛋,没曾想暗里竟细心到给沈清和攒了这么多好东西!
沈清越对这些金闪闪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看到云相宁那副心动又嫉妒的样子就不爽,她叉腰道:“你不是说最会挽发髻吗?快来啊!”
清和坐在梳妆台前,长发及腰,柔美清纯,闻言也期待地看向了云相宁,不过下一瞬似乎意识到什么,委婉道:“表姐又不是下人,哪能任我招呼。算了,还是叫婢女来吧。”
云相宁刚从宝箱收回的目光一紧,顿时变得两难起来:去挽发,不就变相地承认了她是沈清和的下人?可顺势应下,她又怎好在发髻配饰上作手段?
她这心眼子转呀转,沈清越已经找了个婢女来。
望舒院里里外外五十几个下人,内院伺候的都是赵妈妈精挑细选来的,哪个不会梳妆挽发?
云相宁吃了暗亏,面上倒不显,反而是从宝箱挑选珠宝上来,善解人意地道:“我手艺不精,还怕表妹嫌弃呢。”
清和笑着应和她几句,沈清越则是懒得理。
云相宁见状更记恨上沈清越,料定是路上沈清越对沈清和说了什么,才叫一个乡野来的丫头对她处处不亲近。可方才她看那胎记也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这头不讨好,云相宁很聪明地找了个借口出去找云氏了。云氏在院里交代下人们规矩,再添置些东西,她去帮忙正好能讨姑母欢心。
清和暂且不管这些七弯八绕的心眼子,清越也不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耳边清净了,两姐妹商量戴哪只步摇、穿哪套衣裙。
最后清越也被清和推着去换了一套裙子。
她俩出来时,沈平南看到清和身上素雅的月白裙,耳朵空空的,白皙的脖子空空的,发髻上也只插.了两支玉簪,其余配饰就没有了。沈平南不高兴地皱了眉,上前问道:“四哥送你的珠宝怎么没戴上?是不是不喜欢?我改天再去寻一批更好看的来!不,哥带你去挑!”
清和忙摇头说不是,“陆阿爹刚走不久,不宜穿戴太过艳丽。”
沈平南闻言,沉默了片刻。他刚过了年就被沈定疆送去南岳随师父习武了,因而清和被寻回时不在府中,后收到来信才匆匆赶回,路上也听说了临沧的事,他既恨自己没能亲自去临沧,也感恩陆家对清和的养育之恩。
“好吧。”沈平南心疼地捏捏清和的脸蛋,转瞬便笑道:“我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沈清越在一旁咳嗽一声。
沈平南才注意到这位跟男儿一样的堂姐竟然破天荒穿了襦裙!他上下打量着,中肯道:“堂姐身着桃红,人比花娇,不落俗套,别有一番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