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眼睛看着她,碧绿的虹膜中心嵌着狭长的竖瞳。银鳞的幼蛇还未学会如何杀死猎物,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会凭借本能缠上来,牢牢攀住她握刀的手臂。
温热的血液沿着两人的手臂滴落,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发现自己无法割开那个身影的喉咙。
她移开视线,看向来时的方向,地下室的房间漂浮在虚无缥缈的黑暗之中,如同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盒子。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成神了吗?”她轻声开口。
萨菲罗斯要超越一切,支配一切,成为执掌命运本身的神。
“你已经凭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
在尼布尔海姆时,他已经决定了自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没有任何特征的单薄衣物垂至膝盖,在地下室根本不足以御寒,他的手臂上有还未愈合的针孔,被取出皮肤组织的伤口覆盖着纱布。
“那就成神吧。”她对那个瘦小的孩子说。
如果说外星生物的使命是吞噬其他星球,那就遵循本能,这么去做吧。
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守护星球的人理所当然,既然决定了要毁灭世界,和世人为敌再自然不过,双方的立场注定了不可避免的冲突。
“那你呢?”那个孩子始终没有眨眼,一直盯着她的身影,“你要去哪?”
她微微仰起脸,好像天空要下雪了一样。
米迪尔群岛不会下雪,那里的气候常年潮湿温暖,四处遍布葱茏的绿植,和建立在废土之上的米德加截然不同。
“我要去继续扮演一个普通人。”她说。
她会继续当她的nc,而萨菲罗斯的命运注定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