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棠脚步虚浮,身形晃了晃就倒了下去,他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片混沌,只觉得胸口闷着口气提不上来,马上就要昏死过去了。
耳边好像有人跑过来的声音,他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什么柔软的东西凑在了他的嘴唇上,气是顺畅了,可胸口还是闷得厉害,赵隶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将军,将军,将军你醒醒啊,不要死,你不要死啊你不能死”
阿澜月抱着赵隶棠泣不成声,旁边那几个士兵不敢再动了,阿木勒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月儿,月儿。”
阿木勒走到阿澜月的身旁,伸出手来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阿澜月却猛地甩开了他的胳膊,红着眼睛瞪着他,“你不是说,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会杀他吗?你不是说不会伤害他的吗?你答应我的话,都是作假的吗?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什么都会听我的吗?那我现在要你把他放了!”
“月儿,你很久没有回来了,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先站起来我们再说。”
阿木勒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过来拉阿澜月和赵隶棠,却都被撕心裂肺的吼声吓退了。
“别过来!你们谁敢动他,我就跟他一起死,我说到做到!”
“月儿”
阿木勒见他还是这么护着赵隶棠,蹙紧了眉头,一时不敢再让人上前了。
“哥哥”阿澜月着哭腔喊道,“我叫你哥哥,我求求你,你放了他吧,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答
应你,你要我回蛮族境内,好,我回去,只要你能放他走我我”
看着哭成了个泪人儿的弟弟,阿木勒心有千般万般的不忍心,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费尽千辛万苦把他找回来,是想把他捧在手心上呵护关爱的,不是让他为别的男人哭的。
“罢了。”阿木勒最终叹息一声,“把人回营帐,找人给看看伤,别死了。”
赵隶棠再次睁开眼睛,不是在预想的抛尸岭,也不是什么牢狱,而是一张温暖柔软的床铺,上面铺着毛茸茸的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