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赵隶棠也不想再打扰祁长忆休息,他刚刚才醒过来,就算是病情已经治好了,但是还是需要好好静养的。
“长忆,今日已经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吧。”
赵隶棠看着祁长忆爬上了床,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才吹熄了烛台,转身出了营帐。
结果一走出营帐,迎面却站着个黑影,背对着月光,脸庞隐在黑暗。
“晔”一声,冷剑出鞘。
赵隶棠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个冰冷的利器抵住,他愣怔了一下,不懂裴争到底什么意思。
“赵将军,这剑上的血,是那几个内贼的。”
裴争勾了勾唇角,“怎么样,还热着吧。”
赵隶棠闻到了剑上的血腥味道,听见裴争有些怪异的语气,顿时恶心的后背发凉,慌忙后撤了一步,躲开那把剑。
“裴大人,是去审问那几个内贼了?那审问出来了什么没有?”
裴争收回了剑,随手将剑插进了土地。
“没有,”他道,“我把他们杀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也没有活着的理由。”
赵隶棠的愤怒顿时涌上了头顶,他对裴争一直就积压着怨气,这下子听见他擅自处置了自己捉住的罪犯,便更加生气起来。
“你居然把人都杀了!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裴大人,有一点你需要搞清楚,这里不是帝都城,这里是边疆军营!不是你还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
裴争看着愤怒的赵隶棠,表情却始终冷冷淡淡的,甚至扬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