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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臣把他当仇人,又是被用一种不太友善的方式绑来的,当然不会对穆琛有好脸色,经常性的瞪他,偶尔骂他两句,说出来的话虽然不带脏字,但对于穆琛来说,也是非常戳心了。

可穆琛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仍然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却非常温柔的接近他,在他睡着时轻轻抚摸他的头发,饭桌给他夹菜(尽管江臣总是一副你是不是想毒死我的表情),还有带他去医院做脑部检查。

至于穆迁,他现在当然在四处找江臣,而且搜寻的力度不比穆琛当初小多少。

这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也轮到穆琛坐在床边心平气和的看江臣睡觉,而穆迁却在外苦心老命的找人了。

但是如果不快点儿做应对措施的话,迟早有一天穆琛会不得不和穆迁正面交锋,到时候江臣必然会受到伤害,所以穆琛使出了非常阴毒狡猾的一招。

这招从古至今、从小到大都非常有用,尽管令人所不齿,被人所抨击诟病,但不可否认这是解决当前复杂局面的最好办法,这一招叫做,告家长。

是的,穆琛把穆老爷和穆夫人推出去对付穆迁了,毕竟是他们生的儿子,当然得由他们负责。

穆迁显然没想到穆琛居然直接掀了棋盘,他只得分出大部分精力去应付来自长辈的压力,一时间分身乏术,没工夫来给穆琛这边惹事儿。

于是穆琛就能从容的留在自己的地盘上照顾江臣。

但是虽然外忧暂时解决了,内患却仍然存在,江臣还是对穆琛很抗拒,尤其是在强行收走了他的手机,给他戴上自己摘不掉的定位手环,禁锢了他的自由之后,这种抗拒就愈发的强烈。

艾瑞克曾趁江臣不在的时候,偷偷劝穆琛,“这样下去不行啊,都看不到出头之日,要不然您还是试试那个香水吧,虽然他不记得了,但说不定身体还有反应呢?”

穆琛摇了摇头,他平静的看着窗外漫天的星光,低声道:“我曾经用这种作弊的手段得到了他,但也得到了报应,我现在已经不想再骗他了。”

“等他清醒了,我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穆琛转头看向艾瑞克,眼神如同深潭一般沉着静谧,“包括我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回了卧室。

江臣睡得很熟,穆琛觉得他也真是奇怪,白天对人那么戒备,草木皆兵似的,晚上在他这个“仇人”的床上却睡得心安理得,特别舒坦,别说是焦虑到失眠,几乎就是沾枕头就着,睡眠质量还特别好。

总之就是一句话,白天江臣当这儿是牢房,晚上江臣就当这儿是五星级酒店,中间还是无缝切换的。

或许他也是有一点儿真心喜欢我的…穆琛心怀侥幸的想着,这一点儿喜欢无关香水的蛊惑,也无关他那些阴暗狡诈的手段,只是单纯的,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刻在本能里凌驾于记忆之上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