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白转身望去,只见景王慕承安正站在自己身后,他身穿一件浅黄色交织绫裰衣,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鸟纹犀带,额上戴着镶有宝石的抹额,与慕千胤有几分相像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冷笑,见到他,开口道:

“裴先生去了阳城许久,恐怕对如今京都的情况不太了解吧?”

“呵,我虽离开京都许久,但也知道回京述职、面见陛下的本分,见不见我乃是陛下说了算,如今你们单方面拦下我,连我求见的消息都不禀报给陛下,这便是大逆不道!”裴容白冷冷地说着,语气不由加重了。

“本王也不想的啊,是陛下自己口谕,说不想见任何人,本王只好照办呐!”景王说着,得意地笑起来,望着裴容白的怒容,像是非常的快意,“裴先生可以明日再来,说不定明日陛下的病好一些了,就愿意见你了呢!”

“哼!”裴容白重重地拂袖,“慕承安,你少得意,你以为你能当得了曹操吗?我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皇位四年前不是你的,四年后也绝不会是你的!”

“你……”景王被戳中了痛处,面色一变,随即咬着牙道,“好啊,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裴容白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招贤馆。

“相爷,如今景王横行,陛下又被挟持,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是啊,相爷,如今咱们是群龙无首啊,您可算回来了!”

“相爷,如今朝堂乱成一锅粥,还望您主持大局啊!”

厅中,一群穿着官服的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向裴容白控诉着当今朝堂的乱局,恳求他出来主持大局。毕竟当初先帝刚刚驾崩,当今圣上刚继位的时候,朝堂也是混乱不堪,是裴容白力挽狂澜,将朝廷安顿下来。

“各位卿家,稍安勿躁!”裴容白见状,心中还是稍稍安慰的,毕竟朝中大多位高权重的官员、机要大臣都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他看着一个个年纪比自己都大的官员,朗声道,“此事急于星火,然欲速则不达,景王筹谋已久,在庆州旁的巴蜀甚至秘密蓄养了军队,因此我等还得细细筹划,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计划,但为防眼前的人群中有景王的人,他还是不宣之于口了。

“当务之急,是见到陛下。”裴容白见不到慕千胤,心急如焚,生怕小皇帝被景王谋害了,“因此,明日早朝,由我带头,请众卿与我一道到启徽宫门口,我们吵闹起来,慕承安定然会妥协,虽说不能放我们全部都进去,但有人进去便是好事。”

他说完,众人都赞同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