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玉在一旁也很是诧异,好奇地望着裴容白,心想怎么他们明明再查倭寇的案子,怎么忽然跳出来这个杏儿姑娘的父亲,而且裴容白又是怎么猜到的?瞧他又笑得跟狐狸似的老谋深算,莫不是心中又有什么主意了?

回了天御山庄里,乔松玉忍不住一肚子的疑惑,问一边更衣的裴容白道:“今天晚上好莫名其妙,那个梅子鹤莫名其妙把我们带上船,你说他有事要告诉我们,可是等我们回去,他又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杏儿姑娘;然后你俩又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怎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呢?”

裴容白更了衣,又拿了乔松玉的衣裳来替他更衣,一边动作一边道:“那个梅子鹤要告诉我们的事情,已经告诉我们了啊。”

“啊?”乔松玉一头雾水,转了转眼珠子,又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你趴好,我给你上药。”裴容白拍拍乔松玉的背,等他趴好了,露出一边白皙的香肩,便拿出一小瓶药粉替他上药,“这个杏儿姑娘的父亲叫谢如海,两年前,京都发生了一件大案,信州上缴的一千两贡银不翼而飞,当时大理寺判定,乃是户部度支郎中蒋雪仁和押运的信州参军谢如海狼狈为奸监守自盗,彼时谢如海被抓,蒋雪仁却逃出京都,至今未被抓获。”

“这与倭寇案有什么关系吗?”乔松玉转过头来看裴容白,被裴容白按住了身子:

“别动,说话就说话,身子别动。”

乔松玉只好乖乖地转过身去:“那你快说嘛快说嘛!”

“松儿你想,倭寇这件案子,说到底不过是钱的事,对不对?起因是谢家做假账,洗白那些无缘无故的银子,我们追查到这些银子是从宁海府流过去的,而宁海府又正好有倭寇,所以我推测,谢家那笔来路不明的银子应该与倭寇有关,有人在拿倭寇做文章,实际是在积累不义之财,对不对?”

乔松玉趴在床上,双手抱着枕头:“嗯!”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假设,两年前京都那个案子,那一千两银子也是被某个人盗走,然后同样没入了谢家那笔来路不明的银子里?”裴容白说着,帮乔松玉穿好了衣服,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可你凭什么这么假设,万一那一千两银子是另一桩案子呢?”乔松玉不服气地问道。

裴容白看着他的表情,轻笑起来:“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们第一次见梅子鹤,我说,我好像觉得他有点面熟这件事?”

“嗯,记得。”

“方才从杏儿姑娘那里知道谢如海这个人之后,我就灵光一闪,突然想通了,我好像知道这个梅子鹤是谁了。”

“是谁?”乔松玉就知道,裴容白这只老狐狸,肯定有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