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玉愈发不高兴,扁着嘴,眼神满是不满——爹,我还是你亲生的吗?!怎么我好好一个“京都男神”,被你说得一文不值?!倒是这个大奸臣裴狗贼,你倒一口一个“白璋”,好似他才是你亲生的似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忠孝节义呢?你这是要和奸臣同流合污啊!

“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了!”乔鸿禧瞪着他道。

裴容白的笑容毫不掩饰:“松儿这是率真可爱。岳父不必担心,别的不敢说,叫松儿无忧无虑,一生平安喜乐,我还是做得到的。”

乔松玉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道:“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我饿了,我们开饭了吧?”

“就知道吃!”乔鸿禧没好气地又瞪他一眼。

乔松玉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一家人开始吃饭,乔松玉从没觉得跟自己爹娘和哥哥们吃饭有这么别扭过,反正只要是裴容白在边上,他就味同嚼蜡、食不下咽,而且今日他大哥还跟眼睛出了毛病似的,一直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和裴容白,搞得他浑身都毛毛的。

反正一餐饭是没吃多少就是了。

吃完饭,乔松玉就被乔鸿禧叫进了书房,裴容白就由乔戎玉和乔泽玉两兄弟陪着。

“爹,你怎么突然对裴容白这么好啊?”乔松玉一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可是个大奸臣唉!传说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把持朝政,还贪污受贿的大奸臣诶!你就不怕也被人唾骂吗?”

乔鸿禧叹了口气,道:“为父正要与你说这事呢。”

“什么事?”

乔鸿禧在书桌后坐下来,缓缓道:“咱们乔家进京做皇商,填补了谢家的缺,谢家对咱们家怀恨在心,在咱们家供应入宫的料子里做了手脚,此事被裴容白一手掩下,还上下摆平,没叫这事泄露出来,更没有捅到上面去……若是真事发了,恐怕不仅是皇商没得做,你爹我都要掉脑袋了。”

乔鸿禧当时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想了想,这裴容白再坏,总归是乔家的救命恩人,他不是恩怨不分的人,也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受了人家恩惠,还自诩清白、冷眼黑脸的对待人家,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乔松玉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还有这事?他没跟我说啊?就发生在这几天里吗?”

乔鸿禧摇了摇头,看向自己懵懂无知的小儿子:“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还是你大哥偶然与京都府府尹温又青一起喝酒时,温又青说起的,此事瞒得甚好,除了当日在场的人与温又青等人,并无人知晓。”他又道,“你大哥说,温又青此人与裴容白非一路人,他不可能替裴容白撒这个谎。”

这么说,也就是说此事是真的,而且裴容白做了这件事之后一直按下未表,并且也没有打算跟乔家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