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设想依然很有可能实现。
但是……很久以后呢。
十年,五十年以后呢。
七十岁的宁秋砚,二十多岁的关珩。
一百岁的宁秋砚,二十多岁的关珩。
死去的宁秋砚,独自踏上渡岛的土地,在茫茫大海中央,在白雪与森林中,悄然沉睡的关珩。
他会是关珩生命中的那个过客。
会是曾经特别,但终究会淹没在岁月长河里的一段记忆,千百年后,连面容都模糊。
仅此而已。
天黑了,花园里亮着灯,树影绰绰。
宁秋砚推门而入,将单车靠在墙边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步上楼去,而是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为这件事烦恼,但也知道最近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好时机,陆千阙还下落不明,他不应该在这时候揪着这件事不放。
“宁秋砚。”
寂静中,熟悉的嗓音忽然传来。
从上而下。
他抬头,只见关珩正站在二楼的小阳台处,悄无声息,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于昏暗中默默俯视他进门。
夜风徐徐。
关珩是一道高大的影子,几乎融入夜色里,那苍白的皮肤似乎发着莹润的光,视线温和地落在宁秋砚身上,没有责怪他这天早上夺门而出的幼稚行径,也没有问他为何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