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这么厉害,肯定可以考个很好的大学,他念书不成的,可以去学一门技术,等他们能够自立了,就离开孤儿院。
但是还是要待在一起的,常来常往,因为他们是兄弟,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但幻想就是幻象,虚无缥缈的想象戛然而止在赵绩哲十二岁那一年——孤儿院换了一个新院长。
和原来那个有些尖酸刻薄又爱骂人的女院长不同,这是个异常温和的老人,一头白发,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起先没有人察觉出异样,从工作人员到孤儿院的孩子,都很欢迎这个新院长的到来。
他从不骂人,也不克扣下属的奖金,工作认真,甚至不回家,就住在孤儿院里。也不像孤儿院从前的某些男工作人员一样,有意无意揩女孩子们的油,总是保持着得体的距离。听说他原本是某个单位的局长,已经退休了,说在家闲不住,打了返聘申请,调到了孤儿院来……
看起来什么都很好,直到有一天,赵绩哲胃痛,晚饭没吃,先回到了宿舍。
经过走廊的时候,他听见房间里面有响动。他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没开灯,窗帘缝隙依稀能看见有人影。
他记得这个点,其它人应该都还在食堂——李玄除外,他十岁连跳两级,已经念到了六年级,正在准备一场市里组织的数学竞赛,拿到一等奖的人可以保送去市里的重点中学。
这所小学很久都没有考上市重点的学生,很有些重视,特意和孤儿院对接过,每天放学,李玄都会在学校多留一段时间,做完辅导卷才回孤儿院。 还要再去栏杆的草丛边,借着栏杆外的路灯继续看书。
他以为是李玄有事提前回来了,高兴之余,凑到窗户边想要看个究竟……
却不想看到和蔼可亲的院长,躺在男孩子们的床上,喘着粗气……那样暗淡的光线,都挡不住他的皱纹和丑态,他一只手抓着一件衣服,贪婪地闻……另一只手不断地动作着……
孤儿院的孩子都早熟,十二岁已经知道很多事了。
赵绩哲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他在后院墙角躲了很久,直到天彻底黑下去,知道别人都回去了,才慢慢回到宿舍去。
赵绩哲想把那天看见的一切,当作一个意外忘掉,但在后来的日子里,却忍不住去留意。
他发现院长的目光总是在男孩们的身上打转,借着关心的名义,有意无意地摸他们脸乃至腰和肩……甚至在他们洗澡的时候,一次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