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盛敏,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不是可以用你的,我是现在只能用你的,不代表我愿意。我还想着怎么换回来。听懂了吗?”
“你不是不晓得怎么换吗?”盛敏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声音愈发轻下去。
李玄冷笑:“我现在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跳下去,我就彻底没得换了。跳楼?你还真是电视剧演多了?你前脚跳下去,后脚警察就得找上门来,监控又不是查不到咱俩一起进屋的,我怎么解释?我和你没仇没怨,你不仅打算把我壳子砸个粉碎,还预备给我留这么一堆麻烦?”
盛敏垂下眼睛,好半天才说:“我没想这么多,我就觉得,我要死在家里。你一会儿出来看见,会被吓到。”
“谢谢你啊,真体贴。”李玄嘲讽一笑,“要我给你搞个锦旗吗?”
盛敏沉默片刻:“对不起。”
他微微垂着头,头顶冰冷的白色灯光落在他身上,脖颈和发尾泾渭分明。李玄抿了抿唇,盛敏不晓得在嘴上抹了什么,竟然尝到一点很淡的甜味。他呼了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声音还是很硬:“你割腕了是吧?到底为什么非要死?”
“我不知道。”盛敏拿过一个垫子抱在身前,“就是想。”
“那你不能想点好的吗?”李玄皱起眉,“你是不是有病?”他顿了一顿补充,“现在不是在骂你。”
“我不知道。”盛敏还是这句话,“可能有吧,抑郁症什么的……我有时候拿网上的量表对一对挺像的。”
“你看病靠搜索?”李玄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你可真是莆田系的精准对标用户,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行吗?”
盛敏摇头。
“我不能去。”他轻声说,“要是真查出来有抑郁症,很多项目就不会用我了。而且公司给我的人设是开朗型的,如果……”
“你人都要没了,还在乎人设?”李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那你现在查总没事吧?反正你占着我的壳子。”
“我不想。”
“又为什么?”李玄简直想上去把他脑袋剖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