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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看书就是练字,或者是画画。

云谣记得唐诀是会武功的,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去锦园的途中有行刺,唐诀虽说没打过那些过来行刺的杀手,却也使过几招,看上去便是练过的,不算高手,但若以一敌三应当没什么问题。

唐诀下了早朝换了身常服就去了淳玉宫找云谣,云谣刚起,正坐在院子里让嫣冉给自己梳头,然后瞧着迢迢捧到院子石桌上来晒太阳的文心兰。

三月春暖,文心兰开花了,嫩黄色的小花儿长出了花盆外,一大簇,很漂亮,就连淳玉宫里的海棠树也都长了叶子,云谣寝宫门前的那株许多年的垂丝海棠枝丫上结了不少绿中夹杂着深红色的树叶。

唐诀走到云谣跟前自然地接过了嫣冉手中的梳子给云谣梳头发,云谣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问:“你会吗?”

唐诀握着手心柔软的发丝道:“不会也可以学啊,让嫣冉教朕。”

嫣冉站在旁边低声地笑了笑,也不敢真的教皇帝梳头发,只能毕恭毕敬地告知一些,云谣就揉着眼睛坐直了身体,唐诀刚将一缕头发挽好,云谣低头打了个喷嚏玉簪就落下来了。

云谣瞥了一眼又垂到肩上的长发笑着回头看唐诀:“你手可真巧啊,瞧把我头发盘得多漂亮。”

她额前还落了一缕,瞧上去的确有些凌乱,唐诀望着手上的象牙梳,干咳了一声道:“朕瞧你这海棠树发叶子了。”

扯开话题可真快,云谣撇嘴,不过唐诀不是个没耐心的人,也没立刻将梳子还给嫣冉,依旧要自己来摆弄,就像是刚得了娃娃的小女孩儿,一双眉毛细细地皱着,眼睛认真的程度比看那些让人头疼的奏折更加深,写字不拖沓,一手刚正好书法的男人,握着女子的发带却束手无措,饶了几圈反而把自己的手给绕打结了。

云谣闲着没事儿,一双腿鞋跟蹭在地上晃荡着,手上玩儿着一盏茶前就应该,在头上的朱钗,打了个哈欠之后,唐诀终于将她的头发给弄好了。

嫣冉努力憋着笑,将铜镜放在了云谣的手上给她看,云谣先用铜镜照了一下唐诀的脸,小皇帝瞧见自己弄了快半个时辰才终于弄好了的头发,还觉得颇为骄傲,那双眼睛细细打量着云谣的发型,右嘴角微微勾起。

云谣再看向自己的头上,左右不对称,发带也若隐若现的,不过好在左右摇晃都不会散,还有一根朱钗是唐诀选的,与他选择的发带颜色倒算是配的,虽然他梳发的手法不如嫣冉,但作为第一次梳发的人来说,也能凑合了。

然后云谣故作夸张,惊讶地举高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左看看右看看,抿嘴轻轻眨了几下眼,另一只手捂着嘴角道:“天呐!陛下,你瞧,您把妾身这头发梳得多好看呐~”

唐诀听见她说这话,上前走了几步,伸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这张嘴……”

云谣笑着起身,然后瞧见唐诀走到了桌边,伸手掐了一截文心兰下来,三朵嫩黄色的小花儿挂在一起,唐诀转身回来,用一根珍珠顶的小簪子将这三朵文心兰卡在了云谣的发梢上,最下头的那朵挂在了她的耳尖上方,歪着头还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