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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没醒,屋外的尚公公等不及了,开口催了一句,唐诀这才将视线落在窗上,窗户是关着的,不过阳光已经洒进来了,他稍稍有些不满,轻声叹了口气,掀开床幔穿上里衣后,才对外轻声道了句:“进。”

外头等着的人得了话,小喜子便领着人将衣服端进去。

唐诀向来不喜欢人贴身伺候,所以小太监们放下衣服便在外头候着了,端着洗漱的在屏风外站成一排,唐诀不开口,谁也不敢作声,直到一早上的忙碌在安静中完毕之后,唐诀才朝外走。

路过书房时,他走进去叫小太监磨墨,又耽搁了一段时间,在纸上留了句话,折好了丢给淳玉宫的宫女,说等谣昭仪醒了之后交给她便可,这才离开淳玉宫,直往议政殿的方向过去。

云谣难得一觉睡得沉,几乎跟昏死过去一般,她昨夜闭上眼时连梦都没有,此时睁眼都快日上三竿了,云谣想起来还得去清颐宫给皇后请安,说不定还要商议唐诀生辰时灯谜会的布置等事宜,想想便觉得麻烦。

云谣刚坐起来便觉得双腿发麻,一阵尚且能忍的疼痛叫她皱起了眉头,身上盖着的丝被滑下,云谣瞥了一眼身上的痕迹,头有些疼了。

唉,说来惭愧,她虽理论知识还不错,但实践经验也没有,昨夜和小皇帝闹了半夜,两人都苦不堪言。不过有一点倒是叫云谣心里发暖,唐诀并非是横冲直撞的那一类,反而很顺着她的意,云谣皱眉了,他就适当停,还喘着气搂她的背,顺着安抚。

仔细回想,疼归疼,但也算得上颇为享受。

云谣低头,双手捂着脸,没忍住笑了一声,一直站在屏风外头候着的秋夕听见这声就知道她醒了,开口道:“昭仪,起身吗?”

云谣听见秋夕说话立刻止住声音,清了清嗓子道:“好……好吧。”

秋夕又想起来什么,走到床边,没拉开床幔,而是将手中的纸条顺着缝隙塞了进去,道:“这是陛下早朝前留给昭仪的话。”

云谣抿嘴,打开纸看了一眼,上书: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纸张被手指捏得变形,云谣吐出一口气,脸颊通红,暗自道了一声:“骚气。”

唐诀昨夜留宿淳玉宫了,这事儿很快传开,毕竟今天一早唐诀也是从淳玉宫中穿着朝服离开的,此事,即便是当初盛宠至极的素丹也没此待遇。当初唐诀宠爱素丹,几乎日日都往逸嫦宫的蝶语轩走,却也从未在蝶语轩留过宿,再晚,他都回延宸殿。

众人知晓其中缘由,好一些的方面,陛下日理万机,即便宠幸后宫妃子也不忘正事,故而不论多晚都要回延宸殿去,不好的那一面,便是宫里谣传,陛下那方面不太行,所以即便留宿蝶语轩,也无甚可做的。

不过淳玉宫的主子破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