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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跟在唐诀身后,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的视线全落在唐诀的背上,眼眶泛红,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她这一眼很快就收回了,扫过素丹身上时,不禁挑眉,素丹反而微微抬着下巴,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云谣没所谓,收回视线只嗤笑一声,然后跟着唐诀一同离开了大殿。

唐诀走了,众人也都轻松了,皇后与太后本就是一家,见唐诀走了这才好凑过去,以敬酒之意靠近,一杯酒后,皇后犹豫着开口:“姑姑。”

太后朝皇后瞥了一眼,皇后向来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平日有人在时只喊母后,没人在就她们俩在,说了几句玩笑话才会喊一声姑姑,今日这句姑姑,必是有所求。

皇后见太后没接,垂着眼眸道:“姑姑想必也听说了家父之过,还望姑姑能在陛下跟前说说,璎珞不求父亲能重回尚书之位,只求能保父亲一命,求姑姑说说情吧。”

“皇帝若是能被人说动,你去说也是一样,他若下定决心,即便哀家去说也无济于事。”太后说完,伸手揉了揉眉尾:“皇后,今日除夕,本是高兴的日子,你就别为你父之事平添烦忧,既入了皇家,便是皇家人,娘家事,看开点儿罢。”

皇后抬头看向太后,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她被明溪扶着慢慢起身,又对太后行礼道:“儿臣身子着实不适,不能久陪母后,便先回去了。”

太后挥手,算是允了皇后离席。

皇后由明溪搀扶着离开,太后望向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前几日殷琪入宫时就在太后身边陪着说了好些话,此番兵部之事恐怕就是那齐瞻设下的局,皇帝说好了阅兵之事,齐瞻偏偏在节骨眼上生事,无非是想借着皇帝的手铲除一直留在他身边的殷太尉的手下贺强。

他本就是犯了一次小过,不怕被查,即便皇帝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治下不严这个罪名凭着他国丈大人的身份也能扛过去,从此以后兵部就尽入他的囊中,好一步险棋。

只可惜皇帝气急,当真把他给抓起来了,齐瞻这次出手便是要与殷家划清界限,既然如此,殷家也没有理由保他,当初让殷家小妹嫁入齐家也不过是为了藏在齐家的兵符,如今齐国公没几日好活,齐瞻又犯了事儿,只要齐瞻一死,齐家的兵符殷家便可寻机会握在手中,何必要这虚有其表的姻亲关系。

皇后离了大殿,一阵冷风吹过来她这才身子晃了晃,差点儿倒在了明溪的怀里,没能忍得住眼泪,皇后咬着下唇道:“明溪,看来太后是真的不愿帮着齐家了。”

“太后之意,恐怕如那云御侍所言一般,殷家是不愿与齐家来往了,娘娘,此番齐家逢难,也只有老太爷能救了。”明溪说罢,皇后点头:“好,明日你便取我信物与信件,回一趟齐国公府。”

“太后如此不近人情,娘娘日后也别总去陪着礼佛了!”睦月气急,说完这话,被皇后看了一眼,睦月愣了愣,自知多言,低下了头。

皇后道:“本宫身子还病着,自然不能陪去礼佛。”

皇后走了没多久,太后也借着身子乏了离开,席间人陆陆续续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