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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静面色苍白,哆哆嗦嗦,双手放在小腹上,“我怀孕了……”

她虽然没说孩子是谁的,苏从岩自动带入,以为这是大哥的遗腹子。

他当时唯一的执念,就是帮大哥保下这唯一的血脉。

“大嫂,求求你把我哥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帮大哥养大孩子,不会让你做单亲妈妈,我跟你协议结婚,做孩子的父亲,等以后风平浪静了,甚至你想跟陈无声破镜重圆,随时都可以离婚,只求你把孩子生下来。”

沈美静那次哭了,不知道是哭苏寻,还是哭她死去的爱情。

沈美静什么都没解释,就那么让苏从岩误会,她答应了苏从岩的请求,点头说好。

直到很久以后,苏寻和韩景年被追为烈士,沈美静细细回味苏寻临终遗言,才想明白,苏寻留下来的几句话,是重要情报的线索。

出于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原因,觉得这张底牌以后能用得上,便一直隐瞒到今。

……

苏英把那份药方、带过来的药渣都放在办公桌上,在韩景远和几位领导面前,缓缓道出了她从沈美静那里探听到的当天经过。

苏英当时恨不得也在沈美静咽喉上割一刀,被苏新意死死压住了。

苏新意说,死了就终结了,要叫沈美静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尝尝绝望的滋味。

真相叫人无法承受,连一向稳重的许越周都受不住。

“欺人太甚,老子手下最好的兵,就被那个蠢货给害死了。”

“哐当”巨响,许越周宝贝了十来年的大茶缸子,哐当砸向窗户,力道之大,窗户玻璃应声而碎,操场上操练的战士们浑身一震,纷纷停下了动作集体转头,被指导员给呵斥,集体后退二百米。

许越周呕的双目赤红,恨不得把胸膛里还能跳动的心脏给抠出来,这样心才没那么痛。

办公桌前,亲自做笔录的陈团,左手拳头捏紧,手背死死的咬在牙齿里,埋着头,很快血丝从嘴角、顺着暴起的青筋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