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招远接到了消息,还在从外地赶回来的路上。
顾云忠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生息。
许林北伤得太重,没能坚持到医院就没了脉搏,死不瞑目。
事情发生得太猛太快,快到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陶余抓着顾乾的手,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根本来不及痛苦,来不及悲伤,事情一件接一件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他们在陆宴的手术室外等着。
江安乔掏了烟正要点,想起顾乾畏火,又悻悻地收了起来。他正在准备参加一个活动,得知陆宴出事直接抛下众人赶到了医院。
抢救了整整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手术中的灯灭了,疲惫的主刀医生走出来,冲众人摇了摇头。
江安乔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顾乾手上的温度褪尽。
一天之内,三条人命。他亲爹,他表弟,和他最好的兄弟。
顾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陆宴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身上盖着白布,直接送到了太平间。
又有警察过来带他们去做笔录。只剩下江安乔浑浑噩噩地跟着下了电梯,并被拦在了太平间门外。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上个月还在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就没了,感觉太虚幻了,都像假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太平间的门再次被锁好。
江安乔怔怔地站在门边,有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不可能的吧,”江安乔喃喃,“他怎么可能死啊。”
你不是答应我不胡说了吗?
你怎么老咒自己死啊。
都是假的,对不对。那部戏还没上映呢,你不是说我肯定会拿奖,你不是等着看我拿奖呢吗?
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起来,你来告诉我这都是假的,我就唱歌给你听。
“诶,你写什么呢?”陆宴端着盒饭进了江安乔的房间,“字还挺好看。”
这是那部戏快拍完时的某一天。
江安乔和陆宴相处得很好,好像只要陆宴不耍流氓,他们就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歌词。”江安乔头也不抬。
“我看看,”陆宴凑到他身边,怕他觉得不舒服还刻意留出了一点距离,把那首歌词念了一遍,“写的不错啊,要唱给我听听吗?”
江安乔笑了一下:“你想听的话可以找歌手来唱,公司里不是很多歌王吗?我记得有个人的嗓音很适合。”
他那时候没有感觉到陆宴的绵绵爱意,只听见那人在身后说:“你写的歌,除了你本人,没别的人合适。”
江安乔摇头:“我不能唱歌,你知道的。”
“没关系,”陆宴说,“等你哪天能唱了,再唱也不迟。”
“如果没有那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