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休鹤:“睡觉呢。”
“这么早就睡了啊。”梁走出浴室,随便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放松了身体,抬手一看手表,“啊,都这么晚了。”
“你才知道啊。”杭休鹤坐起来一点,倚着一个软乎乎的靠垫,手上揪着被子上起的球,一下一下,听见那边没声音,又问:“你回酒店了?”
梁闭着眼睛,懒懒地嗯了一声,“老婆他们灌我酒。”
杭休鹤已经在一个地方揪了半天,垂着眼换了一个地方揪,“我有什么办法。”
那一块儿的线球都被他揪光了,他憋着一口气,极力问得很不经意:“那个,玫瑰花和你一起去的吗?”
梁在那边笑,他生气,“笑什么!”
“笑杭休鹤终于知道查岗了。”梁动了动,找到更舒服的姿势倚着,抬手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勾过桌边的烟灰缸,在兜里摸索到烟,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点着,“你猜。”
杭休鹤的手指在挂断键用力,却没能按下去,他听着那边的声音,“你在抽烟啊?”
梁嗯了一声。
“后来没见你抽过。”杭休鹤重新去揪被子上的球,“以为你戒了。”
“有你就不用抽了。”梁弹掉烟灰,“看不见你才抽。”
“哦。”杭休鹤被他平平淡淡几句话说得脸发烫,还是忍不住劝:“少抽吧,对身体不好啊。”
梁慢慢地吐出烟雾,问他:“杭休鹤你关心我啊?”
杭休鹤还在想怎么反驳,梁又问:“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杭休鹤提高了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响亮,又低下去,“你都没问过我......”
“问什么?”
“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你愿意吗?”
杭休鹤不出声了,被子都被他拽出很长一条线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睡觉了,挂了。”
“再聊会儿呗。”梁头向后仰,侧脸的线条十分流畅,眉头没有舒展开,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人很凶和不耐烦,开口声音却很温柔,“今天吃的什么?”
“就还吃西红柿鸡蛋呗。”杭休鹤想起朵朵,跟他说:“我说把你赶走了,朵朵哭了,你什么时候把她给收买了?”
“那当然是你不知道的时候了。”梁弯弯嘴角,手里玩着打火机,翻开合上,“对了,给你买了件衣服,过两天会送到家里。”
杭休鹤问:“什么衣服?”
梁想了想,说:“可爱的衣服。”
杭休鹤有点好奇了,“什么可爱的衣服?”
梁笑着嗯了一声,“就是......兔耳朵的那种。”
杭休鹤迅速地挂了电话,挂之前还骂了一句流氓。
......
梁回来的那一天,杭休鹤看看天气,套上了一件厚的外套,照照镜子,又觉得头发太卷了,很难看,去卫生间弄点水捋一捋,最后觉得不是头发的事儿,是人太丑了。
镜子里的青年很瘦,那双眼睛里曾经神采奕奕,现如今,杭休鹤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灰蒙蒙的。
翻开短信页,梁在早些时候发短信说坐上飞机了,下面还有航班信息,杭休鹤回了一个哦。才不会去接机呢!
出门坐上公交车,他又后悔穿这件衣服了,很臃肿,如果那个玫瑰花真的和梁一起去的,到时候在机场说不定会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