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
更是许菊梅无声的控诉。
一笔一划,振聋发聩!
蔚太府卿的一滴老泪落在了纸张的最后一行,纸张上的字瞬间晕开了。
最后一行,是许菊梅死前唯一的遗愿。
“望君勿见!”
“菊梅,为夫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两个女儿。你一路走好。”
话毕,蔚太府卿又拿起了一个新的酒杯,斟满酒向地面洒去。
然后,他将许菊梅的谢罪书放在了烛火上。
烛火翩翩摇曳,很快吞没了整张纸。
“两个女儿死了,夫人疯了,菊梅也自缢了,乌纱帽也不保。我这老匹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菊梅,琇儿,珍儿,你们慢些走,我这就来陪你们!”
说罢,蔚太府卿猛地起身朝屋内的立柱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利剑挑起了榻上的软枕甩到了蔚太府卿满是沟壑的脑袋和立柱之间。
蔚太府卿愣怔的看着地上的软枕,感觉自己方才从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
“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可蔚太府卿当真要死得如此没有意义吗?”
“什么人?”
只见一名身着束身夜行衣的男子从纱幔后缓缓走了出来。
“敖左卫?你怎么来了?”蔚太府卿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坐回了桌案前,没好气道:“我已经按太子殿下说的去做了,可陛下明着偏袒翎王,我也无能为力。”
“太子殿下并不责怪蔚太府卿,只是蔚太府卿您自己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敖瑾提着剑走到了蔚太府卿的面前。
谁知蔚太府卿却冷笑道:
“哼,太子当真以为老夫不知道是谁害得蔚家家破人亡吗!菊梅一直筹划着如何为她的女儿报仇,是太子在夜宴前夕给了她可以致使人眩晕眼花的无毒之药!”
“太子又教唆菊梅把药给琇儿,还诓骗琇儿说,这眩晕药是她去悔青道长那儿求来的姻缘水,只要在拜月前喝下定能很快觅得佳婿。”
“太子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害死了琇儿,害死了菊梅,害得我夫人疯癫痴傻!”看書菈
蔚太府卿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咆哮了起来。
敖瑾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蔚太府卿,你可知污蔑当朝太子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株连九族?哈哈哈,老夫已是家破人亡,满门抄斩又有何妨?”
“蔚太府卿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松州做刺史呢。”
敖瑾的一句话,让蔚太府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太子殿下的确利用了许娘子,可眼下是死无对证,就算你告到陛下面前又能如何呢?与其螳臂挡车,不如再为太子殿下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敖瑾抬起一只脚踩在了紫檀桌案上,俯下身子低语道:“除掉翎王。”
蔚太府卿瞳孔一震,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什么条件?”
“太子殿下已经恳请陛下将蔚刺史调回京城了。回京后,蔚子维任太府寺少府少卿一职,官从从四品。”
“太子是算准了老夫会答应,连陛下的旨意都求来了。呵,说到底,我们蔚家不过是太子手里的棋子罢了。”
“蔚太府卿年事已高,能为太子殿下做最后一件事,也是蔚家辅佐太子的功劳啊。”
“好,反正事已至此,老夫允了便是。但倘若太子日后算计我儿子维,老夫定化作厉鬼纠缠于他!”
蔚太府卿的双眸含着泪花,敖瑾的嘴角却扬了扬。
少时,敖瑾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