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湛星澜套上了黑衣,再度翻墙进入了蓬莱殿。
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
提前在鼻孔了塞了两块小小的丝绢。
她翻墙落入院中,只见一旁的机关车瞬间喷出了一缕白烟。
只不过这一次,湛星澜没有被迷晕。
很快,白溶月便闻声走了出来。
“澜儿来了。”
她一身素衣,见着湛星澜便笑意盈盈。z.br>
“母妃。”
湛星澜小跑到了纯贵妃身边。
“我可盼着你来呢,今日总算让我盼到了。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湛星澜是白溶月这十三年里见到的唯一一个大活人,所以自从湛星澜闯入蓬莱殿后,便总是盼着湛星澜能再来陪陪她。
白溶月带着湛星澜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一张已经裱好的画像。
“澜儿,你瞧瞧,这是母妃画得你与麟儿。母妃想着,你们在一起的样子定是这般琴瑟和鸣,郎才女貌。”
画上的一对璧人画得栩栩如生。
湛星澜不禁惊叹,“母妃竟能将玄麟画得这般栩栩如生,好生厉害。”
“麟儿每年生辰,我都会让夜青画一幅麟儿的画像。这些年我也画了不少他的画像,画得多了,便连他的骨相都能画出来了。”
白溶月轻抚着画上傅玄麟的脸,就好像真的摸得到傅玄麟一样。
湛星澜见她眼泛泪光,不禁为之动容。
“母妃,你就不想站在玄麟面前,摸摸他真正的脸庞吗?”
白溶月收回了手,一滴泪水滑落。
“澜儿,我说过,我不愿踏出蓬莱殿。”
“母妃遭人诬陷,遭蓬莱殿上下所有宫婢黄门的背叛,遭人下毒迫害致使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而被陛下误解了十三年。母妃当真不想为自己洗刷冤屈吗?”
闻言,白溶月诧异的看向了湛星澜。
她的脸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澜儿,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让皇后亲口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非常手段?澜儿,你真是太大胆了。万一让皇后知道了,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你的。往后绝不可再行此冒险之事了,否则,母妃便再不见你了。”
湛星澜看着为她担忧不已的白溶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传说中的母爱。
她软下了声音,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
“母妃被担心,个中细节澜儿无法向母妃言明,但澜儿所做之事绝不会让皇后有所察觉。”
“那就好。母妃知道你聪慧,可实在不愿你卷入此事之中。往后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白溶月神色缓和,将画像卷了起来放进了湛星澜的手中。
“今日你先回公主院吧,这画像你拿着,寻个合适的机会交给麟儿,别告诉他是母妃画的。”
湛星澜听出了白溶月话里撵人的意思,可她今日就是要厚着脸皮留下来。
“今日要是不能说服母妃,澜儿就不走了。”
说罢,湛星澜抱着画像坐到了书桌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白溶月见状张了张嘴想阻拦她,可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真是与安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上前向湛星澜伸出了手。
湛星澜抬着无辜的大眼睛冲白溶月眨了眨,“母妃这是?”
“地上冷,到那边去坐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