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荷花宴引发的“惨剧”

“不好。”

傅凛绪攥紧了帕子,疯了一样的开始四处找秋楚言。

难道是袁明哲去而复返,半夜掳走了秋楚言?

傅凛绪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恨自己不该睡得那么沉,不然就不会听不到对面厢房的动静。

这一刻,他害怕了。

他好怕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就在他遍寻无果,几近崩溃的时候,花园的池塘中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啊!”

傅凛绪听得出来,这是秋楚言的声音。

他像是抓住了一株悬崖便的稻草,赶忙拔腿朝花园跑去。

池塘里的荷花与莲叶

将池水完全遮住,里面的求救声却清晰可闻。

傅凛绪看到了岸边的一双白色绢花的鞋子,立马就认出那是秋楚言的。

他想都没多想,一跃跳下了池塘。

这池塘的水较深,再加上荷花莲叶繁茂丛生,傅凛绪只能循着逐渐微弱的呼救声找去。

“殿下,救......救命!”

秋楚言不会水,她只能伸长了手臂,露出半截脑袋,在水里扑棱着身子用尽全力呼救。

终于,傅凛绪在荷花深处看到了秋楚言露在水面上洁白如藕的手臂。

“楚言,我来救你了。”

傅凛绪奋力向秋楚言游去,可那错纵的花茎与绿叶阻碍着他的速度。

眼看着秋楚言的手臂渐渐下沉,傅凛绪心急如焚。

危在旦夕之际,傅凛绪抓住了她的手臂。

半晌后,傅凛绪终于拖着秋楚言从那迷宫似的池塘里游了出来。

空旷的青石板上,秋楚言脸色苍白,浑身瘫软。

傅凛绪看着昏迷不醒的秋楚言,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当即双手叠交在她两乳之间的位置按压下去。

他通红了双眼,一边按压一边说道:“楚言,你千万不能有事,快醒醒啊!”

见秋楚言还不醒来,傅凛绪想都没想,捏住了秋楚言的鼻子便吻住她的粉唇为她渡气。

冰凉柔软的双唇相交,秋楚言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睁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傅凛绪,嘴唇感受到他的颤抖和用力。

她一把推在了傅凛绪的胸膛。

而傅凛绪也在一瞬间离开了她的粉唇。

“楚言,你醒了。”

傅凛绪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一把抱住了刚坐起身的秋楚言,双臂禁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楚言,我差点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傅凛绪的语气里满是委屈,像极了跟夫君抱怨的小娘子。

秋楚言还有些发懵,但她知道傅凛绪是真的被吓着了。

她抱歉地说道:“殿下,对不起。我只是想来为你摘些荷花,做一道荷花宴,不曾想乘的小木舟会突然掀翻。”

傅凛绪松开了秋楚言,抓着她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你进池塘,是为了给我做荷花宴?”

秋楚言呆呆的点点头,“嗯。”

傅凛绪错愕了一下,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傻丫头,往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即便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危及自己的安危,知道吗?”

秋楚言应声乖巧的点了点头。

“地上凉,我去给你拿鞋子过来。”

傅凛绪起身便去岸边拿那双白色绢花的鞋子。

而秋楚言坐在青石板上,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刚才被傅凛绪亲过的嘴唇。

正巧傅凛绪走了过来,将鞋子放在了她的脚边。

秋楚言抬眼问道:“殿下,刚刚......对我......”

傅凛绪看着她纯真的双眸,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罪恶感。

他急忙道:“我并非有意轻薄你,只是事出紧急。”

“殿下不必慌张,臣女都明白的。”

秋楚言打断了他,朝他回了一个温柔的笑。

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难过了起来。

“可是我的荷花,全都没了。”

傅凛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扭头看着满池的碧绿粉白。

“我去摘。”

他说完便转身朝池塘走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

傅凛绪一跃跳入了水中。

“殿下!”

秋楚言吓了一跳。

可当她起身赤脚踩在青石板上向池塘看去时,傅凛绪正摘下了一朵盛放的荷花。

橙黄的阳光洒在池水上泛起涟涟金线。

傅凛绪向秋楚言挥舞着手中的荷花,笑容灿烂而率真。

过了一会儿,傅凛绪采够了足够的荷花,向岸边游来。

秋楚言接过了一捧荷花,便自然地朝他伸出手去。

他的大脑愣了一下,手却没有半分迟疑的搭在了秋楚言的手上。

傅凛绪湿漉漉的爬了上来,冰凉的手触摸着秋楚言温暖的小手,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等他上来,两人的手才松开。

秋楚言不好意思的说道:“臣女又麻烦殿下了。”

傅凛绪抱起了地上的一束荷花捧在胸前,“本王并不觉得麻烦,可秋娘子若一直如此生疏客气,本王只怕往后也不敢再劳烦秋娘子下厨了。

“本王心里已经将秋娘子视作知己,可秋娘子却总是对本王客客气气,难道秋娘子与翎王妃相处时也这般拘谨小心吗?”

秋楚言抿了抿嘴,“臣女......”

傅凛绪明显感觉到她似乎顾虑着什么,于是便笑了笑。

“秋娘子不是说要给本王做荷花宴吗?走吧,本王给秋娘子打下手。”

秋楚言抬头对上了傅凛绪温和的笑容,心底一闪而过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好啊。”

两人在阳光下浑身湿漉漉的并肩而行,一簇荷花娇艳欲滴,随着傅凛绪的脚步而微微颤动。

水珠啪嗒啪嗒的掉在身上,两人却有说有笑,丝毫不在意。

入夜之后,傅凛绪坐在窗下,看着墩在榻上的小方桌上放置着一盘金黄酥脆的荷花酥。

他嘴角微扬,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秋楚言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陷进去了。

可他又突然想起了今日秋楚言那心事重重的样子。

看来袁明哲对她的伤害,仍然是她心里最难跨过的一道坎。

他望着荷花酥的花心,思绪逐渐飘回了他将秋楚言从马车上救回来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