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瞥了一眼叶氏攥紧的手,果然上一次来去太匆忙,竟是也没看出容家婆媳之间也是矛盾不小。
而丁氏还兀自不满地对容歆道:当初盛儿非要娶她进门,我便不同意,索性这些年给我生下两个乖孙子,那些事也就过去了,可她一个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作甚?真是一丝妇德也无!
妇德
容歆轻轻放下杯子,问道:母亲,敢问叶氏可是水性杨花了?
叶氏猛地抬起头,满眼通红,剧烈地摇头,没有!我没有!
容盛也赶忙道:姐姐误会,叶氏身上的穿用皆是弟弟买的,她绝对没有做不贞之事。
丁氏也不过是随口抱怨,没想到容歆会问得这般重,立即改口道:万一坏了名声,容家也不可能容她,没有的事。
即使如此容歆又看向叶氏的手,对容盛道,该请人请人,你能养得起家,何必教妻子一人伺候一大家子?这衣食住行全都料理,也不轻松。
容盛无视母亲张口欲言的模样,迅速应下,姐姐说得是,我有空便去买人。
容歆不管弟媳叶氏眼中如何感激,看向丁氏,轻声问:母亲可喜欢珠钗?
我这么大岁数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作甚?
容歆不听她的回答,继续道:近来京城流行些新样式的首饰,回头我选几支漂亮的钗,送给母亲可好?
丁氏哽住,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管她是因何不拒绝,女人又怎会不喜欢这些东西?就像很多男人总是贪鲜一般,人性如此,端看自制力。
可既是天性如此,爱美又如何?已婚妇人爱美又能如何?
容歆伸手拿起杯子,杯壁仍温,便拒绝了叶氏换新茶的动作,淡淡道:日后容盛在书院做事,两个孩子也会科举,免不了与人结交,衣着打扮得体乃是礼仪,需得耐心些学习,方能知道其中的门道。
容盛若有所思,容大则是附和道:歆儿在宫中见过大世面,听她的没错。
丁氏连连点头,追问道:那我可要也置办几身好衣裳?
不必,如此便可,过犹不及。
有权有势的人穿着简单,是朴素,没钱没势的人穿着简单,在有些势利之人眼中便是穷酸。
容歆在宫中从不需靠衣着撑势,出宫却会稍注意些仪容,皆因势利之人颇多,且看人下菜碟。
于是容歆又补了一句:待日后果真门庭变化,再看势稍作改变便可。
容盛听得是最认真的,而容歆今日也不是来给他们上课的,便引导着几人换了话题,等日头都头顶上,便提出告辞。
回书院时,依旧是容盛陪着容歆,不过两人才拐过这条小道,便见三阿哥领着贴身侍卫和小太监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