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疼,我看看。”
盛向用手将身体支撑起来, 单腿半跪在季羡阳面前, 用手翻转着他的手腕, 轻轻揉着。
季羡阳往后一缩:“不疼……就是一下子用太大的力,有些酸。”
盛向看了他几秒,继续低着头,为他揉着。
季羡阳颤了颤眉:“……”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季羡阳想起来了。
是在桥边的草堆里。
不过那时没让这人碰自己,而盛向的脚腕就是这样滚进草丛后挂了彩。
季羡阳猛然止住盛向, 问他有没有受伤。
盛向顿了几秒后, 眼眸弯成了半月, 朝他摇头。
季羡阳自作多情地瘪了嘴:“……”
天地好轮回,现在轮到他手腕受伤了。
老天真公道。
季羡阳的视线随着盛向的发顶往下,看到了他立体而挺拔的鼻梁, 俯视的角度总能将事物最完美的一面呈现。
盛向的脸一半被光照着, 一半隐藏在了树荫的阴影下, 让他的五官多了几分惑人。
季羡阳一直觉得盛向的眼瞳像清河, 清澈得每次都能看见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
他嘴角轻微一勾, 看了一眼头顶上错综复杂的树梢,还有笼罩在这上面的云霞。
黄昏已经被风完全卷开, 摊在了橙红色的云边上, 伴随着薄昏反射着的光, 将天染红,把云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