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卓一鸣在车上备了酒精棉碘伏,这会紧赶着送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具体过了多久没人计数,谢悯拿过酒精棉反复擦拭伤口,把小腿上的血迹擦干净,整理好顾添的裤管,亮出了受伤的位置。
“别放下去,破伤风是厌氧菌,不能捂,我们立刻去医院。”
谢悯说着话刚站起身,双腿麻痹眼见着往下滑,顾添伸手穿过他的腋窝搂住了他。
“谢队,你这身体不行啊,我扶你,尊老爱幼。”
谢悯白了顾添一眼,任由他扶着走回车边,顺手掏出了他裤兜里的车钥匙,把顾添赶去了副驾驶座。
顾添大大咧咧瘫在座位上,一条腿搭上了中控台,嘴里安慰谢悯:“不会有事,放心。”
谢悯看他那白得晃眼的小腿上那个刺眼的红点,忍住了叫他坐端正点的念头。
绝尘而去的汽车上的人可能永远不会看到,垃圾山旁某个低矮的棚子里,有一部陈旧的手机单色黄光屏幕亮了几秒又暗掉。
“有生人来了。”
“去看看什么人。”
“好像是条子。”
“去给他们找点事干。”
“做好了,很快有好东西让你尝鲜……”
——
逸林市省第一人民医院。
下车前,顾添为了和谐干脆把另一只裤腿也挽了起来,大冬天光着小腿走在路上,配上刚才在垃圾山走了一圈的脏鞋子,宛如刚去稻田里偷了粮食的猹,吸引无数路人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