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清晰,却越来越模糊,有一层厚厚的膜包裹住了她的身体,隔离她与整个世界。
机械的挥动着手臂,做着基本的格挡动作,直到最后调出身体的最后的一丝力气。
因为阻碍,马车并没有如傅欢所想,甚至没向前走出几步。
傅欢对外的感知却在逐渐的变缓,就像生锈了一样,肢体逐渐僵硬,直到她手中的剑被打落,直起的膝盖被踢弯,直到她不得不借助外力支撑身体。
“你怎么出来了?”感受着背后的撑力傅欢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才看清头顶模模糊糊的轮廓。
她看到轮廓似乎动了动,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停!”
拓跋余抬手叫停,他真的搞不懂,明明结局一定,为什么会有人傻的要多此一举。
“真是可惜啊!”他摩擦着手中的瓷瓶,一脸的遗憾,“我给过机会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把东西给我。”
安化瑾拥着傅欢半跪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拢着身上的外袍为其遮去寒气。
动作轻轻的,手上的动作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你能给我什么?”拓跋余看着安化瑾眯了眯眼,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们的命都在我的手里,你……能给我什么!”
“财富,权势,地位,人脉”火光拉长安化瑾身上的影子,血滴染上了他的脸颊,语调轻轻,在黑夜的映衬下,他像个诱人堕入欲望地狱的恶魔。
没有听到答案,他侧着脸,眼睛远远的落到拓跋余身上,“再或是这个国家。”
“哦?”拓跋余眼神一暗反问道:“无论什么都可以吗?”
“救她,我便给。”安化瑾收回视线,一手轻轻触上了傅欢的脸颊,一手环过她的身体,与其五指相缠,“无论什么。”
前提是你有能力承担我给的这些你妄想的东西。
“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拓跋余脸上多出些讽刺,世上哪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哪有什么大无畏的人。
安化瑾手掌附上傅欢瞌起的双眼,摇了摇头,“我的命不行。”
“为何?”拓跋余嘲讽道,暗叹果然如此。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安化瑾对他追问有些不耐,但想到他手里的东西,还是暂时耐下性子张口,“我的性命是她的,谁也拿不走。”
包括我自己。
“我可不认为你千里迢迢过来大周没有目的。”安化瑾截断他的话,不给他再次张口的机会,“天逐渐的冷了,慢慢地冰雪降临,万物冻结,你说你们的族人能熬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