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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那么自然,以至于与陆信结伴而来的友人们都狐疑地问陆信是不是认识这醉得糊涂的放荡书生,陆信的视线则落在书生因为酒醉而变得红糜的脸颊和耳尖上,说,“不认识。”

他说自己不认识宋微云,但又确确实实帮宋微云结了那顿花费不菲的饭钱,用他随身带的玉佩。

后来,在某次精疲力尽的xg爱之后,宋微云趴在他身上,饶有兴致地玩着他额上的垂下的湿发,笑吟吟地问他,“你家里人知道你其实没有隐疾么?”

“不知。”陆信说。

“其实,我在第一眼看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一类人。”

宋微云又来了精神,在他身上乱摸,又笑着说,“我可是神医,最能医你这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病!”

他也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第一个让陆信意识到世间还有云雨之乐是如何滋味的人,也是一步步引导他如何放纵自己,循着内心所向而做的人。

陆信在遇到他之前是个循规蹈矩的夫子,而在遇到他之后,他才真真切切地成为了陆信——那个几度被赐金放还却又位极人臣、被清流们所不耻于纵情声色却偏偏屹立于朝堂而不倒的佞相。

这一段戏,发生在陆信和宋微云相识的第三个月,此时的陆信因为言行无状顶撞了当朝被责令在家反省,而他却依旧无所谓地日日宿于涌金楼和宋微云相会,宋微云也乐得有他这么一个有钱有权亦有闲的情人陪他一掷千金,便过了段纵情声色的日子。

而陆信的长姐,陆娇,此番归宁未见到他之后,询问了父母原委,便气势汹汹地来涌金楼捉人。

陆娇、陆娇,但其人也一点儿也不娇气,她虽然出身文臣之家,却颇有武将虎女之风,听闻幼弟日日沉迷声色之后,怒不自禁,竟是当夜便闯入那烟花之地,要将陆信压回家中。

谭曜,也就是陆娇的丈夫在听闻此事之后,也急忙赶往涌金楼去劝阻妻子。

两人一同赶到涌金楼时,正好撞见了陆宋两人刚刚做完那档子事儿,宋微云拢上了衣衫便弯着笑眼说有人怕是有麻烦了。

这段戏是四人群戏,但其中戏份冲突最强烈的是陆娇和陆信,其他两个角色的台词或者戏份都不如他二人多。

何鸣是一副吃了亏但说不出口的表情,但池言歌却无所谓,不论戏份多少,只要能演好那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他心无旁骛地记了一会儿台词,便和另外三人一起简单地排练了几遍。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池言歌在进场之前,给其他两人打了打气,道,“到时候什么都别想,认真演就行了,越是紧张越是出错,还不如把台下人都当成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