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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俊美的男人唇角带血,就连嘴角的乌青都显得妖异起来,一双眸子静静地盯着他,是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样子,有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

池言歌怕了,他真的怕了萧衡了。

正常人哪有几个不怕疯子的呢?更何况,还是有钱有权还不要命的疯子。

“你放过我吧。”

他从来不是服软的人,但对着萧衡,池言歌真的是绝望了,“你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单单要盯着我呢?就连我死了你都不愿意放过我么?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陪不了你,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让我安安稳稳地过这一辈子吧。”

他嘴唇上疼,后背被蹭得也疼,胸前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几乎要被这无所遁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看到男人那悲伤得恍如实质的眼神时,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殷时,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么?”萧衡的声音哑了,他的嗓音有种撕裂般的质感,脆弱得像是易碎品。

他被推开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疼痛,但刚刚池言歌用那样卑微的口吻求自己放过他的时候,却难受得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不过,只是想和以前一样抱着会跟自己说笑的爱人而已,就算只是遥遥地在旁边看着。而不是,守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池言歌靠着墙面,沉沉地喘着气,他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对上男人的脸。

他会心软。

不论再怎么讨厌男人做过的事情,也不能不承认以前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他曾经那么爱过眼前的这个人,当初下决心离开他的时候无异于亲手断掉自己的一只手,锥心之痛,唯有自知。

但他不想再继续那样扭曲的日子了,池言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轻声道,“萧衡,算了吧。”

“……”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都能弥补的。”青年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楚,回荡在不大的休息间里,“当初我逃出去之后,你不是也一直在给我使绊子么?所有剧组都不要我,所有的制片人们听到我的名字都跟见了瘟疫一样,就连去跑场商演,主办方都因为怕得罪你而把我赶出去。我那段时间真是走投无路了,而江留,是唯一收留我的人。我们一起拍戏,一起认识了很多朋友,就算是没有很多钱,穷得挤在一个二十平方的小房子里也没后悔过。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