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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婶轻轻拍着正在哼唧的儿子也叹道:“这小魏到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又有本事,便是换一个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过日子,楚瑜跟着他想必也不会受什么大委屈。”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感慨着便听到隔壁有响声,听着像是魏家院子的门被人撞开了,大成叔赶紧跑出去看,就看到人数比之前还要多,还要凶神恶煞的官兵已经团团围住魏修的院子,他看了一眼急忙缩进屋里,想起魏修给他们家留下的那几坛酱料和几篮子腊鱼,转身便往自家杂物房跑去,跑到一半想起什么,又去叫自己的父母,大成叔和他父亲在杂物房挖坑,成大娘便找出几个陶罐把篮子里的腊鱼放进去,挖好坑之后几个坛子罐子都埋进坑里再盖上土放上杂物。

刚干完就听到大成婶在喊:“大成啊,有几个官老爷要找你问话呢。”

大成叔跟他父亲一块出去,让成大娘留在杂物房里,那几个官兵是在魏修家找不到人,又听说这两家邻里关系不错才过来询问,大成叔和他父亲对着官兵即紧张又十分畏惧,不过普通百姓畏惧官兵,这些官兵也都清楚,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仔细问过他们之后便离开了。

一家人回到房中齐齐松了一口,这才明白魏修带着楚瑜走时没告诉跟他们家说一声是多么明智,魏修这是在为他们家着想呢,若是他们知道魏修和楚瑜往哪里去了,今日恐怕就要瞒不住,让官兵知道他们家知情不报,他们家定然没有好下场,但是告诉官兵定然又要于心不安,所以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的。

马车越是前进,天气越是寒冷,车厢外寒风呼呼刮着,车内确实一片暖意融融,楚瑜偶尔在车里做得闷了便拉开车窗看一看外面的景色,原本还在南州时入目一片青翠,越过南州到达夷州中部后,车窗外便是黄叶凋零。

“魏大哥,都城冬日也是如夷州这般么?”

魏修道:“自然不是,前往都城咱们跨过夷州渡过渭河后,还需跨越一个州才能到达,南州刚入秋时,都城便要开始下雪,如今恐怕已被白雪覆盖,那天气比起夷州还要冷得多。”

“这么冷?”楚瑜皱着眉道:“那都城的人该如何生活?”楚瑜想起自己还在流浪的日子,南方冬日没有夷州冷她都觉得十分难熬,便是后来遇到魏修,她的日子好过了,可入冬后,她能不出门都是尽量不出门的,在家里还能烤火,若是出门没一会儿便感觉脚冷,进而全身都要冷起来,晚上躺进被窝里都需要许久才能暖和呢。

“北方有炕,到达之后你自然就懂了,便是你整个冬日都不出门也使得。”魏修见她对北方的生活感兴趣,便开始给她讲起整个朝代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北方的风土人情,楚瑜听得惊叹连连,但是却始终无法在脑中描绘出魏修所说的场景或者物什,不过她对北方的生活却越发憧憬起来。

看着这成群成群伺候的人,楚瑜终于明白,当时魏修为何说她一个冬日不出门也行了。

一路上,护卫从李镇桓一人,渐渐增加,变成一个护卫队,一行人到达京城城门外,魏修才让人回宫传消息,然后便径自带人回到自己府邸,宫中暂时没传旨让他进宫,他更不着急,成日里就陪着楚瑜熟悉新环境。

到达都城,跟着魏修回到他的府邸时,楚瑜披着魏修在路上给他买的漂亮斗篷,被魏修牵着手下车,她站稳一抬眼,险些被马车不远处齐刷刷跪着的那群人吓着了。

她从未见过这阵仗之前魏修说他是皇子,可皇子对楚瑜来说是一个遥远的阶层,而她的魏大哥却是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与普通人的丈夫并没有太大不同,所以当时楚瑜没有察觉出贵族阶层与平民阶层之间的差距,她想象中的是皇子应该是比省城那些富贵人家过得要更好一些的,而今,贵族阶层的生活明晃晃地摆在了她面前,告诉她,皇子的生活是省城那些富贵人家远远比不上的。

楚瑜抱着魏修的手臂怯怯地道:“魏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