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冷笑了声,弯腰,捡起杏干等物,手掂了掂,不屑地仍在桌上:“素日里大爷和老爷赏下来的东西,譬如珊瑚摆件、金玉镯子,哪个不比这个强,这点子卑贱之物,我们犯得着偷么。”
“什么卑贱之物!”
荷欢大怒。
其实那些东西不值什么,姑娘前两日就说过,让赏给底下的小丫头,她就是看不惯青枝这蹄子轻慢姑娘,故意寻了个由头煞煞这蹄子的威风。
“阖府里谁不知道,大奶奶有了身孕,害口吃不下东西,国公夫人疼她,送了些酸酸的杏干给她吃。”
荷欢指着青枝和祝妈妈的脸面,骂道:“你偷拿东西,不是成心让大奶奶难受么?你肚子里又没货,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可见就是故意的!”
青枝大怒,她还没被人这般羞辱过。
“我没怀,可有人却怀了,都是大爷的人,我拿点给她怎么了。”
青枝冷笑了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抿住唇。
门槛跟前立着的盈袖听见这话,心里一咯噔。
这话什么意思,除了她,谁还怀了陈南淮的孩子?
“得了吧,你就是三只手。”
荷欢气势越发盛,指着青枝的鼻子大骂:“不就是仗着老子娘的势和大爷的宠,屡屡给姑娘摆脸子,还在爷跟前挑拨离间,小贱人,小娼.妇。”
祝妈妈听见这话,上前一步,扬起手,啪地一耳光打在了荷欢的脸上,冷笑数声,喝骂:
“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什么,是,我女儿就是仗我的势怎么了,总比你这个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强得多。”
荷欢被打,登时大怒,立马就要去和祝妈妈拼了,谁知被这老货带来的两个丫头拦住,动弹不得。
门后站着的盈袖再也忍不住,疾步走出来,喝道:“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还不给我放开荷欢。”
瞧见主子来了,祝妈妈立马换了副面孔,笑着上前,屈膝给盈袖见了一礼,笑道:
“大奶奶好,真是对不住了,吵醒了您,只因荷欢这蹄子随意冤枉好人,奴看不过去,就说了她几句。”
盈袖心里越发气恼,扬手,啪地一声打了祝妈妈一耳光,登时将妇人发髻上的金钗打掉。
随后,她行到青枝跟前,左右开弓,亦赏了青枝两耳光。
气氛忽然冷到了极点,屋里所有的嬷嬷和丫头们都愣住。
在她们眼里,大奶奶温柔少言,最是宽宏大量了,哪里见过大奶奶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还挺……可怕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