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傻,但又觉得你纯粹。”顾向野手提着她的衣领向后拉了下,遮住些许白皙,“喜欢你谈起热爱时的眼睛,喜欢看你写作时候的样子。”
南思阮任由他动作,腿部的麻意像是要侵蚀全身般,如同蚂蚁啃咬着皮肤。
——已经不纯粹了,她无比苦涩地想,早在她开始的时候,早在梁南风引导她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不纯粹了。
床单像是深渊般牵扯着她下陷,眼前的所见像隔了雾般模糊,眼角酸软又发涩,对方泛凉的手轻微覆上时,她像是在海水淹没头顶时被人轻扯了一下。
“可是之后,直到现在,”顾向野将溺水的人抱回海岸,嗓音微哑,却又清晰而缓慢道,“你是我想去的方向。”
“...你是帮我找到热爱的人,你也是热爱本身。”顾向野唇边轻扬,掐了下她的脸颊,“想和你有未来,想带你看未来。”
无关她的纯粹,过往和热爱。
是她这个人,成为了他的念念不忘和奋不顾身。
夜里有无数灯火的熄灭和点亮,河岸上溺水的人和拯救她的勇士相拥相吻,晚风和河流汇聚又奔腾,温柔和暴烈在此刻融合成了模糊的眼泪。
南思阮的世界像是塌陷后又重构起的象牙塔和伊甸园,沉入水底又呼吸到了嘴炙热的空气,眼泪像是断了线般决堤奔腾,连呼吸都带着鼻腔撕扯的刺痛。
“文创杯培训的前一天,”南思阮用力擦去脸上的泪,嗓音哽咽又狼狈地抵在他肩头,“梁南风给我泄题了。”
“我不知道,可是——”她心中的酸涩和痛苦倾泻,心脏像是被人撕扯般,“我用了那晚写的文章,我用了提前知道题目的权利。”
“我不去领奖...”南思阮像是融化的冰和决堤的河,眼眶绯红,“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应该获奖。”
“我现在也,不会去领奖的。”南思阮扯着他的衣袖,哽咽却又坚定,“我想...我想把泄题的事情告诉老师,无论结果会怎么样。”
“——无论结果会怎么样,”她沙哑又带着哭腔重复,“无论是我和他共同被钉在耻辱柱上,还是事情已经无迹可寻,我想告诉老师...告诉他我根本就不应该获得那个奖项。”
顾向野揽着她颤抖的肩,胸腔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心脏般的粗粝地痛,只能轻抚她的背给予她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沙哑而又缱绻地安慰:“我陪你。”
南思阮阖上眼任由眼泪断了线似的掉,揪紧他胸膛前的衣料,鼻涕眼泪混为一团地蹭上。
“——我还想,”南思阮环抱着他的背,哭得耳尖都红,终于忍下些哽咽,继续说,“还想和你睡觉。”
“...睡,”顾向野安抚似的轻拍她的背,哄着说,“只要你想,都可以过来。”
“我不是说想和你睡觉的意思...”南思阮鼻音混着哭腔,难为情又炙热般的嗫嚅,“不是盖被子纯聊天的那种。我想和你做...”
“...想和你做春天在樱桃树上的做的事情,”那少女眼睫微颤,羞涩而又虔诚,一字一句清晰却情愫黏连在他耳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