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简直被梦里不会痛这种谣言荼毒了十八年,”南思阮闷闷继续讲,“讲真的这种伪科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完全扫黑除恶,严重屠害广大祖国花朵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顾向野后槽牙微磨,眸底情绪难言。
“...说起来我刚刚想吐的感觉也好真实,”南思阮又没搭理他,继续颦起眉叭叭说着,“诶我现在都有点儿怀疑我该不会...”
她说着就消了音,动作僵持了半晌,渐渐那点儿肆无忌惮的嚣张和自然也浇了个彻底。
“...我该不会,”南思阮手心冒汗,指甲尖抵在肉里,颇为艰难地说,“...不是在梦里吧。”
顾向野简直想给她这出鼓个掌,依旧没出声,一只手松了松喉间的纽扣,站在原地。
他今天做学生代表,规定穿了正装,此刻内搭一件白色短袖衬衣,纽扣松开两颗,冷白喉结尽展,莫名痞气又性感。
南思阮也没想明白对方松纽扣是几个意思,就是现在自己还挺想一头往电线杆上撞的。她阖了阖眼理了下思绪,半秒之后放弃,重新睁开眼看向对方,缓慢地问:“....所以,你是真的顾向野?”
顾向野淡淡看她一眼,终于“嗯”了一声。
“.....”南思阮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酒这玩意儿了,有些喘不上气地咽了口口水,也伸手松了松衣领,然后神使鬼差地顺着看向他,牵扯嘴角挤出个笑:“啊这...这不就巧了?”
顾向野挑眉看她,面上没有情绪地重回沉默,气氛微微僵持。
那侧房东还在小矮凳上紧张地看着这边的举动,甚至摸索出了袋炒瓜子来嗑。
虫鸣的夏夜,伴随着房东嗑瓜子儿的声音,隔在两人之间。
南思阮最受不了的就是沉默,尤其是在这种尴尬到窒息的情况下。她顺了顺呼吸准备再说点儿什么挽救一下时,对方已经伸手钳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带着她出了小区,拉扯到小区边一条幽暗小巷。
小巷光源完全来自街边路灯,又被她面前的青年遮挡了大半,一瞬的漆黑压下,对方将她抵在墙侧,俯下身单手撑在她头顶,眼眸凉意略浓。
“清醒了?”
小巷宁静,顾向野嗓音此刻无比清晰,一字一句入耳。
南思阮很想说她其实还有点儿晕,还是谨慎地顺着对方回答:“清醒了清醒了。”
他离的很近,气息清冽带着点温热,将她周身包围。
顾向野面上平淡至极,轻轻颔首,吐出两个字。
“一年。”
南思阮睫毛颤了颤,心尖发麻,认命地阖上眼,又听到对方声音哑了几分,头低垂到她耳侧,清晰而又沉缓地念。
“你还挺能野。”
他的字句气息喷薄在她耳廓,嗓音沉又带点儿沙哑,整只左耳被撩拨得又酥又麻,电流似的窜遍全身。
南思阮眼眶有些红,腿根发软,又被他抵着动弹不得,咬了下唇没有吭声,就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垂上,重重咬了一下。
那一点儿刺痛微不足道,却发生在敏感的位置,瞬的激起她后颈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