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虽然受伤的那地方已经被她包起来用头发遮挡住了,但是那天王郎中给她上药的时候,血肉模糊的模样,他还是看见了的。

“既然难受,那便罢了,别写了,等明日再与老师解释。”裴止珩轻咳了一声站起身,耐不住心里对她写得东西的好奇,假装关心她,站了起来。

他个子高,一站起来,放在桌案上的东西,就完全没有什么东西能遮掩了。

他的目光飞速地扫在铺在桌面上的宣纸上,想着她刚才写的那般认真,多少应该是不差的。

然而,当那宣纸上,斗大的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狂抽了起来。

如果说那东倒西歪,甚至有些地方黑黢黢的糊成一团的东西能被称之为字的话。

裴止珩只觉得看一眼,都让人难以忍受。

反正一个丑字都没办法描述。

他简直不敢想象,明日岳父看到这东西会是什么反应。

若是阮小弟,怕是能被岳父给打死。

正这么想着,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刚才甩手走的阮秀才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洗的有些发白的荷包,走动间能听到里面的银钱撞击的声音,他将手里的荷包放在了裴止珩的手里,清了清嗓子。

“家里也支援不了你们多少,这点你们先用着,虽说不去县学了,但是你们家里病的病伤得伤,总归花钱的地方多,先拿着,我也不白给你,若你日后有了再还老夫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