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叔坐在斜侧,有些感慨,“老夫人和二少接连出事的那一会儿,我真的很怕他会一蹶不振,自从小先生来到这个家后,不知不觉一切都跟着变好了。”
有时候,他都觉得裴意就是他们这个小家的福星。
“我?”
裴意吸溜一口汤,味道不错。
凯叔颔首,“我原先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做事的,算是看着二少长大,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不讨喜‘,从小到大就独来独往,也不喜欢张扬说话。”
“这么些年,我看他身边能称得上挚友的,也就晏岑先生一个人。要我说,二少才是这个家里最没安全感的一个人,心思还细。”
之前以为裴意是个“小傻子”,听得不会太明白,所以凯叔就没将这些心里话说出。
裴意喝汤的动作慢了些。
凯叔停顿了一会儿,再说话时带上了长辈才有的关切口吻,“小先生,你们前几天是不是吵架了?”
裴意想起那天晚上过分失败的“出逃”,心虚且含糊,“嗯?没吵架。”
“是吗?”
凯叔欲言又止,犹豫了两秒还是全盘托出,“可二少他独自在小客厅坐了一个晚上。”
“……”
裴意喝汤的动作猛然一顿,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一个晚上、没睡吗?”
为什么呢?
薄越明是怕他再悄悄走掉吗?
凯叔对上他疑惑的双眼,点了点头。
他是在凌晨三四点起夜时意外发现的,站在门口轻劝了一两句,结果薄越明就以“别打扰到裴意睡觉”将他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