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年的光景,杨修河仿若看见了隔壁的蓝云初。
她叫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杨修河照做。
旁边的女孩即使是专注于舞台上的偶像,也还是察觉到身旁灼热的视线,奇怪地侧头去看他。
杨修河知道自己失态了,连连道歉。
鬼使神差,杨修河点开了蓝云初的手机号码,高举着手,屏幕微微的光亮根本不抵整个体育馆的手电筒的光亮,万千人中,只有他将手机屏幕面向宽广的舞台。
即使她感受不到,听不到,他还是想这样做。
花开花又谢,春去春又来。
杨修河已经过了男人最好的年纪。
几年前,家里人就一直不停地给他安排相亲,他推脱了很久,最后还是妥协了。对面的女孩很好看,条件也很优渥,有几个女生甚至比他还要优秀,可他再也没有办法像对待蓝云初一般再去对其他女孩付出真心。
外甥和外甥女都已经到了春心萌动的时期,他还是孤身一人。
蓝云初的身影和俏脸已经模糊了,他开始记不清与她有关的一切。
记不清她微笑时是怎么样,吃饭时是怎么样,还有她唯一一次亲吻他的感觉是怎么样。
明天就是杨修河的37岁生日,无波无澜,亦毫无惊喜。
早上起来收到了家里人的祝福,字里行间透露出他们的着急,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孤孤单单的,能不急才怪。
上完下午的课,杨修河没有事情,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回家。
刚出校门口,上过他的课的一个学生,礼貌地同他打招呼。
“杨教授好。”
杨修河微微颔首,露齿一笑。
杨修河沿着这条走了无数次的街道走,现在是春季,一排郁郁葱葱的树冒出新枝,又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