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早在喝下那杯毒酒时,便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因此也并未产生该有的绝望,每日喝着太医开的补药,尽量让精神好一些,有时候,还能陪郁子肖下一下棋。
外面的雪更大了,满目的白色织成了缭乱的网。
“那年雪,是不是就和外面一样?”她靠着郁子肖,眼皮有一些沉,说话都成了微颤的气音,“真好啊。”
“我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郁子肖好似没听清,低低“嗯?”了一声。
姜柔没有回答他,她闭上了眼,呼吸声开始变得均匀。
“姜柔?”
郁子肖将人抱紧了些,贴着她的额头,低声喃喃道:“越来越懒了……”
郁家这些日子访客不绝。
太子被废,皇上虽没有提另立太子的事,可是众臣心中早已有数,如今皇子中风头最盛的便是宣王。宣王近日已经在帮着皇上处理政务,自己又有军功在身,皇上纵然现在不提,可这东宫之位早已默认是那位主的了。
朝廷里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太子一倒,他们便纷纷开始靠拢宣王,与宣王关系最近的郁家也成了这些人的攀附对象。
郁子肖又怎会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
这些人来访郁家,往往是礼送到了,话却说不了几句便被打发走了,有的人连侯爷的面也见不着。
有些人心里有了积怨,逢人便道郁小侯爷如今仗着宣王的势力,谁都不放在眼里,傲慢得很。
这话传到郁子肖耳里,他也浑不在意。
随风倒的墙头草,这种人要来做什么?
郁子肖在府中闲来无事,便从那些人挑的东西里选一些好玩的东西拿给姜柔,遇见姜柔喜欢的,对来人态度也就好一些。
一来二去,坊间便有了传言,想讨好郁侯,就要奔着郁侯夫人去。
没几日便到了姜柔的生辰,郁府门前更是络绎不绝,那些想要攀附的人一听说是郁侯夫人的生辰,纷纷寻了珍品上门来祝寿,郁子肖索性办了场大宴,上门者都可入席。
应付这些人让他十分不耐烦,终于抽了身走回房屋中,郁子肖翻了翻下人呈上来的礼单,脸上并无喜悦之色,而后,烦躁地将那薄册拂了开。
还是没有回元香。
他的人手几乎查遍了大俞的每个角落,却一点回元香的消息也无,至于柢族……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