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而去。
这一幕恰巧被“恰好”款步出殿的某人看见。
无趣。
裴栖寒回了内殿,他只是恰好出来透气,又恰好见了那不着边际、没头没脑、兴味索然的一幕。他垂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书卷,顿感空乏枯涩,寡然无奇。
那股烦闷,沉郁之气停留在他心间,六天,久久未散。
伤痕累累,刺骨之痛与他尚可忍受,这可烦郁之状却着实使他不堪其扰。
这六天来,他只有稍纵即逝的几刻是平静的——是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
他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确切的说,是存在于他身边。
裴栖寒将手中的书放下,他依着记忆穿过层层叠叠的林立的书架,脚步不止,不像是在找什么书,反而像是在找什么地方,或者说是在找人。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歪斜的书案,凌乱狼藉的书册,和一盏早已凉透的茶,这足以让他驻足。
裴栖寒捡起离他最近的一册竹简,细细品读的上面的每一行字,终于他看见了令他瞳孔皱缩的两个字——天罚。
他的神情从柔和归于冷寂,藏在宽大袖袍里的左手忍不住地握拳颤抖。
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