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理并没有把师父的话放在心上。”陆息转头问他,“在离万山界最近苍谷里起天罚,师父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你何故在过去的旧事里沉湎不前?”
提及旧事,裴栖寒终于仰头看他,那像块冰石坚硬牢不可破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起伏,他一字一句顿道:“多谢师父教诲。”
陆息笑了,“你还怨我没能让你杀了邵云程,可是如此?我阻止你,是因为师父那是需要他,比需要你更需要他,你该这么这是什么原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山界的复兴,除了承受,你别无选择。”
见他油盐不进,陆息斥道:“你与其在这点小事上浪费光阴,不如多花点时间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复仇。为师,邵云程乃至整个铜临山都不该是你怨愤的对象,只有七善门才是。你应该把自己的这些恨,这些怨全都算在他们头上,若不是裴凌柏作孽,我们何至于有今天?你娘如何惨死,你如何受他折磨,为师又是如何费尽千辛万苦将你救出的,难不成这些你也全然忘了?”
“师父责问再三,弟子不敢忘。”裴栖寒咬牙应声道。
“既然还记得你身上的仇恨,那就应该拿起剑而不是跪在这里。”说着,陆息将他搀起,语重心长道:“你的命自出生起就注定和万山界的荣辱复兴绑在一起,命这种东西是逃不掉的,不想做万山界的千古罪人,亦或者还想有天罚结束的那一天,你便回去后好好休息,别再让为师失望。”
“是。”裴栖寒眸中失了神采,他强忍下心中的激荡,拿起身旁的惊鲵剑将那双早已麻木的双腿支起。长发落在颈侧,那双黑眸中升起的温度化为虚无,重覆上冰冷。
从来都如此,他早该习惯。
陆息让他回去他便回去,千古罪人这一词压在他身上,他宛如被人扼住咽喉。
“等等,这是这次妖猎的妖丹,你拿回去好生利用,身上的伤想来要不了多长时日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