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江山心疼地揉揉他,把他提下肩头揣进怀里:“好好,我们马上离开。”
但迈步要走之际,她忽然心有所感,扭头看了身后一眼。
狰狞的剑痕横亘于大地上,如同陈旧的伤疤。
在这条伤疤上空,大片大片的黑色灰烬随风舒卷,却不再靠近程梓和意江山,反倒在空中来回盘旋,像沉默的送行。
意江山不聪明的脑子灵光了一次。
那张能够引来天女大人设置的惩处之地力量的阵法,布置起来绝不会简单。凌芳菲虽然是诸子学宫的宫主,可单凭她一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阵法的排布。
所以,选择相信玉长生的人,不只是凌芳菲一个。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意江山潇洒一笑,回身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化光而去。
回到稷山山顶,意江山将程梓交给临江仙,简单解释过后开始忙活,不一会儿便做了一大碗水煮鱼。
搅着汤汁,她心有所感,回头看了夏渡一眼。
“你知道我差点死在那里吗?”她冷着脸问。
夏渡倒出陶罐里的药渣:“你不会死,即便没有橙子的提醒,在最后关头,你也会找到脱身的方法——至少在死前,你会用自己最擅长的剑术再搏一把。”
她把话说得云淡风轻,给意江山气笑了。
“夏渡,你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脑?很多事情只要你跟我说,或者哪怕提醒我一句,我都不至于次次碰得头破血流!但你总是看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往坑里跳,怎么,看我倒霉你有瘾是吧?”
说着,意江山把勺子扔到一边,手轻轻发抖。
“表小姐,你不也总是轻信他人,傻乎乎地往别人的陷阱里撞吗?在这件事之前,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你听进去了吗?”
夏渡包好药渣,淡然的神情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点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