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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的手,”赵山压低声音道。

王宝珠捏着红绳的双手勒出了血痕,她第二次高昂着头,让所有人看清楚她脸上的神态。

第一次,她脸上充满了快意悲戚的笑,而这次,是无法掩盖的憎恨。

“果然是你!啊啊啊是你!”梅刀疤又怒又恨,“你个臭婊子,我就知道是你!放开我!如果不是老子,你能活到现在?”他骂骂咧咧地,试图用言语压制曾经被他压制的女性。

他似乎很熟练,各种压迫的肮脏话语都不需要思考,每一句都将人贬低到泥土尘埃里。

被压迫麻木的人,会因此而害怕恐惧,从而再次被压迫。

王宝珠浑身颤抖着,眼里泪水几乎在滴下来,她咬着唇到出血,胸口不断起伏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可没有人能帮他,那群人被隔离在雾气之外,赵山倒是在梅刀疤开口后没多久,扯着嗓子跟他骂,试图用声音压下去。

“你什么东西,也好意思这么说别人,嘴这么臭,是吃屎了吗?”赵山道,“户口本只有自己孤不孤单?”

“有人生孩子,有人生胎盘,你妈妈一定很难过,生出个火柴盒掉出来个你。”

王宝珠突然开口了,“一点一点靠近死亡的感觉,难熬吗?”

梅刀疤瞬间疯狂地挣扎起来,他开始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王宝珠,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求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他距离画只有一掌的距离,身体里的东西似乎察觉到危险,往外冒头,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头尖尖。

他脸上的五官越发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住。

梅刀疤却恍然不觉。

“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求你了,王宝珠,宝珠,其实我是喜欢你啊。”

倏地停止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