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好吗？”

沈熙纯低着头，没看他:“有点。”

话题结束。

双方进入沉默状态。

一个玩着手指心乱如麻，一个欲言又止。

副导演察言观色，递了瓶水过去:“沈小姐，喝点水会感觉好一点。”

沈熙纯道谢，伸手去接，被霍淮声拦住。

“冷的不好。”他拿起自己的茶杯，“喝这个吧。”

沈熙纯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气氛更沉默了，沉默且诡异。

在满是冷冰冰的仪器的实验室里，有种千里冰封的感觉。

“霍导，我休息好了。”周湛举起手，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沈熙纯一下缩回手，快步走向仪器，膝盖不小心撞了仪器一下。

霍淮声下意识要站起来，屁股离开了座位。看到周湛扶住了她，又悄然坐了回去。

拍摄重新开始，结果这回，沈熙纯的表情太僵硬了，怎么都拍不好，只能暂停拍摄，先拍下一段。

周湛扑通跪地，颤颤巍巍地举起快废掉的双臂:“苍天大地啊，请赐我一双麒麟臂吧。”

惹来工作人员的一阵笑。

沉重的气氛相对轻松起来。

*

以状态不好为由，沈熙纯请了会儿假，进了化妆间。

前脚刚进去，后脚，霍淮声跟了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轻轻的一声落下，沈熙纯脑中的弦一绷，转身做出防备的姿势。

双手护在胸前，脸上是警惕的表情。

霍淮声眼神一暗:“我有话想跟你说。”

看清楚是谁，沈熙纯尴尬地垂下手:“你说吧。”

霍淮声说:“我昨晚说的喜欢你是真的。”

沈熙纯呼吸一窒，又听到他说:“但如果我的行为困扰到你了，我会改。”

霍淮声想过了，正如宁醉月说的，沈熙纯的内心是很脆弱的，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昨晚他的表白太过突然，吓着她了，所以起到了反效果。

“那你能不喜欢我吗？”沈熙纯脱口而出。

霍淮声:“不能。”

语气坚定而倔强，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沈熙纯，带着点委屈。

沈熙纯要崩溃了。

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处于断裂的边缘。

大哥啊，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我心里瘆得慌啊。

虽然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但是这不是还没到嘛，你怎么乱发情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沈熙纯深吸一口气，采取不得已的措施——自黑。

“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呢自私自利爱慕虚荣，见钱眼开，捡到一块钱都不会上交给警察叔叔的，哪哪儿都不好，缺点一大推，像你这样完美的人喜欢我，会后悔的。”

自黑到了极点，概括了自己一身的毛病，十个人里面九个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