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夏接到温故电话的时候,被劈头盖脸一顿狠骂。
温故的嗓门本来就大,吼起来更是震耳欲聋:“白念不见了!电话打不通,小区物业监控又刚好在整修。现在人也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徐长夏你不把人给我找到,我跟你没完!”
骂归骂,温故还是跟徐长夏分头把白念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
便利店没有,她最爱吃的宵夜摊没有,小区花园里没有,经常跟徐长夏散步的那条路没有。
温故和徐长夏跑了两三个小时,死活就是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你说你,好好谈恋爱会死吗?怎么就这么爱冷战?”
徐长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温故,我如果说话,我会跟她吵起来。我脾气虽然不暴躁,但我也不是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不说话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缓解的办法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大晚上的,沙迁竟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念念家里。我没跟沙迁打架没主动跟念念吵架,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你知道念念脾气有多大,她每次跟我说讲道理,其实基本就是发脾气。我清楚她现在根本不冷静,那冷静一段时间再谈,不是比在气头上谈着谈着又吵起来更适合吗?”
温故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打住,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怎么想,我就问你,去哪里找白念,我们要不要报警?”
徐长夏脸色沉了下去,说:“去沙迁家看看。”
温故不可置信地怪叫一声:“什么?”
徐长夏连声音都冷了下去:“上次念念不就是被他拉进他屋子里去了吗?既然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我只能去找他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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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这天精神不太好,前一天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宿醉余威还在,头一阵一阵的疼。
晚上,沙迁刚洗完澡就听到门外传来仿佛要拆他门的粗暴敲门声。
他蹙了蹙眉,隔着猫眼看到的竟然是徐长夏和温故。
他莫名地打开门,还未开口,徐长夏重重地推开他,冲进沙迁屋子里便开始找人。
沙迁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哼,刚准备发火便被温故拉住了。
“沙迁,白念不在你这里?”
沙迁怔了下:“不在。怎么了?”
“人不见了!这么晚了,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
“她为什么会不见?”
“你问他!”温故没好气地指了指屋里的徐长夏。
沙迁沉下脸色,没管因为没找到人而脸色惨白的徐长夏,他拿起门边的外套披上,跟温故说:“我跟你们一起找,找过哪些地方了?”
温故把已经排除的地方一个个都报了出来。
沙迁提着钥匙出了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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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反复尝试开门,不过是把自己的手掌勒得通红,反复尝试求救,也不过是把嗓子给喊哑了,自助和求助都无门,她开始后知后觉地陷入了恐惧。
中学的时候,她一共在这个杂物间躲过四次,这四次里,白家夫妇找得都要哭了,也一次没找到过她。
这个地方就像是很多人的思维死角,每个人出门找人都是下楼的,没有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