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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定然是不愿意再跟那个存在有牵扯的,我理当是讨厌她的,因为她的骨血里留着那个村子的脏血。”

“做这一切只是我出于公理跟社会道德的责任感。”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冷漠,但她没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拿出了一条项链,我看了一眼,当时很错愕,因为那是一条红绳子吊着…一颗牙齿。”

“一般人会觉得恶心惊恐,我当时只有震撼。”

“但她已经跑了。”

“再后来,我回到首都,过了一段时间,好友来我家,偶然见到这条项链,她是研究民俗文明的,问我哪里得到的,我说了地方,但没提起她。”

“好友却说,这个人肯定对你极端信任跟感激,因为在当地文化里面,牙齿跟红绳代表着骨血,而骨血有献祭之意,她是把你看成了救赎跟信仰。”

“我想了一夜,第二天打电话问当地情况,打算回去找她,我想,如果她的生长环境还是那么糟糕,就算很麻烦,我也要把她带出来。”

“可后来…再后来,已经是一年后了,我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去了苗人山找她,找了很多次,总是见不着她,可我能看出山中有很多她遗留下的痕迹,以前那般偶然,好像命中注定遇见她许多次,真正想找她了,竟一次也遇不见了。”

“她在躲我。”

“那一天,天气很阴冷,我已是第十八次上山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我走得有些艰难,但隐约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我,我有些不安,但现在下山肯定来不及了,只能往上跑——我猜测对方应该是当地人,当地人对这山中的那个大山洞十分畏惧敬畏,只要我跑到那里,对方一定不敢来,但很奇怪,我很快察觉到后面的人不见了,我怕是对方障眼法,不敢停下来看,好不容易爬到了大山洞外面的平台,却听到可怕的惨叫声,我吃惊,不由往下眺望,正正好瞧见下面山岗处,一头健硕的野狼正在撕咬一个男子,有些远,但那男子样貌还是被我认出来了——当初我怕收养她的人不好,特地调查过他的背景。”

“他是周善人。”

“而周善人被野狼撕咬的时候,旁边的歪脖子树上蹲着一个女孩,是她。”

“她静静看着周善人被咬死,吃掉。”

“可怕吗?第一时间理当觉得她是魔鬼,可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在救我。”

“这也是我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吧,虽然前面好像赘述了很多…可能年纪大了,一回忆起来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