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她无法被一碗粥收买了。

是因为他做的不好吃。

奶奶要晒太阳,霍轻雪见她坚持,便把凳子搬了出去,和奶奶一起坐在门前。

地上的血干了,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霍轻雪知道,这四周埋葬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而真菌体已经接近枯萎,支撑不了几天了。

远方的村子角落树荫下,不少影子在晃动。

老人看不见,只能靠耳朵,但她的听力时好时坏。

有时候可以敏锐地听见霍轻雪房间的声音,有时候面对着面和老人讲话,她也听不清。

“之前闹腾过一段时间,这阵子怎么这么清静。”老人坐在椅子上:“要不是你们来看我,我这老婆子,就得一个人过这日子了。”

霍轻雪安慰了老人几句,老人便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以前的事情。

说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这么大也没进过城,以前上山砍竹子,割草,种地,什么都干,赚了钱,养着五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愣是只有二柱他爸留下了一脉,其他人都去世了。

就连她的老伴,也在四十岁的时候上山砍竹子失足坠崖走了。

二柱他爸妈没过多久,因车祸去世,二柱拿着保险赔偿,取了个媳妇。

媳妇人好,一年也会回来看她一次,可二柱不愿意回来。

说城里工作忙,竞争大,没有时间回这个小破地方。

还嫌家里脏。

老人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霍轻雪陪着她晒着这诡异的太阳,老人睡了会,睁开眼睛又继续絮絮叨叨地说,霍轻雪也有耐心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