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他无法忍受的脆弱,和她平日里那副模样完全相反,他也见过她说自己柔弱的时候,但那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她给自己带的面具,是刺猬身外迷惑迷人而披上的柔软的皮。

他慢慢收紧手指,掐住她柔嫩的肌肤。

黎忱的手指很好看,纤细,修长,即便是掐着人的喉咙,视觉上看起来也美的令人无法移开眼睛。

他要杀掉她,而她还信任地抓住他的手,低头无意识地在他身侧磨蹭着,竭力压制着自己的痛苦。

她也要杀掉他,只不过没成功。

脖子上的痛苦似乎没有改变她的任何动作,她贴黎忱贴的更近了,仿佛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觉醒异能的痛苦远远超过脖颈的不适。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没人可以救你。”

“指望别人不抛弃你,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想法。”

屋子里的蜡烛早就灭了,隔壁的老人睡得安稳,梦里也是笑着的,今天她的孙子和孙媳妇第一次和她说了那么多话。

而这间屋子里,地上还有血,床上的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手上的触感格外真实,他能够感受到她跳动的生命,还有指腹传来的温热触感。

一瞬间,那些因为成神之后便消失的记忆忽然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他眼前急速的切换了几张。

那个人,蜷缩在漆黑的牢笼里。

等着没有希望的救赎。

门打开了,有人进来,靠近牢笼,他伸手想要拉住对方,却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紧跟着,门又关上。

一切都归于死寂。

黎忱心悸般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