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脸平静地站在一边,连声音都没什么起伏,“有这种力气,还不如留着生孩子。”

“我不……啊……”

接下来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莫淮北这一生去过许多地方,可进产房还是平生第一次,他竟然紧张得在冬日里额头冒汗。

乔雪桐忍着痛,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可哪里笑得出来,她“啊”了一声,紧紧咬起了下唇!

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管得上他?

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大的慌乱,“医生!快看她怎么了?”

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见怪不怪地看了他一眼,护士已经在一边引导着乔雪桐,“吸气,呼气……对,就是这样,再来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几乎是莫淮北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光,乔雪桐苍白的脸,被密布的汗水沾湿的黑发,咬出血的唇,每一样都像刀一样割着他的心。

一阵阵的剧痛铺天盖地地袭来,乔雪桐只觉得神经一紧绷,所有的知觉都被痛攫获了,她把脚趾蜷缩向脚心的方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是个千金呢!”

莫淮北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啼哭,像穿透浓浓的晨霜,从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般,那一刻他脑中一片空白,内心却被欣喜若狂的情绪填满,满得发涨,可双脚不知怎么的一软,“咚”一声,整个人往地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