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以前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吧，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我相信了这样的可能性，也肯定了这样的可能性，于是便确认了那个可能性……”他自嘲的一笑，但是内心深处却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仅仅只是习惯性想要模仿以往的行为习惯而已。

认知到可能性其实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他不小心确切的观测到了自己遥远时空之外的未来态，然后多元时空的弦生了共振并且出现了重叠态。

更加强大，更加完善，更加可怕的未来在沿着时光长河逆流而上，要覆盖替换掉自己的其他分支。

“认知到可行性的瞬间，我就已经现到不对劲了，但是同化已经开始了……说实话还真是够蠢的啊，既然早就掌握了光阴之道的力量，并且自身已经开始了升维的漫长过程，那么这样的事情不是早就应该明白了的吗？”

“之前的我都在试图统合自己的过去，但是却忽略了人生就是个周而复始的过程，过去不断堆砌直到现在，现在不断逝去成就过去……即使只是相对于未来的‘我’而言，我也是需要被统合的属于过去的历史与时间线吧，完整的四维本身就包含了整个时空系统……”

说着，他连连摇头叹息着、自嘲着，也不管罗濠教主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然后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举到眼前仔细观望着，微微眯起眼睛来。

不出所料的，裴辰现自己的属性面板再次变得一团糟起来了，除了六维属性还是之前的那样，智力堪堪达到六星级的临界线，其他五项堪堪突破五星级的临界线之外，其他的一切量化属性能力都已经被一连串的问号所取代。

——“数据紊乱，无法察看！……正在重新换算算法，代入新的变量，请稍候！……”

无限空间是如此提示的，就像是当初的那次那样。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裴辰知道恐怕以后自己的面板都再也排不上用场了。

据说冲击禁忌领域成功之后，时空使徒的属性面板就会消失，因为数据化人物模型所对应同步的能力，都已经彻底化作了他们的本能一般无二的东西。而且那个时候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劈开星球，扔飞巨大的行星，宛若在世神魔。

不管是否动用能力手段，他们本身的属性值都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瞬间飙升到足够高的程度，譬如说将大6板块撬动、将星球当足球来踢这样的程度。所以说对于祂们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必要量化自身的能力数值，也不可能再被轻易的量化能力数值了。

裴辰自然还没有达到七星级的评级，如果之前他没有凭借着最后的一丝仅存的知性打断了那个同化过程的话，恐怕还真能够直接飙升到七星级或者八星级的层次。但是切断了这个过程的他，自然现在不会达到这样的评价了。

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通常的能力值的确是会变成毫无意义的东西了。

“不、不对……好像哪里有问题……”

脑海当中陡然灵光一闪，裴辰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是了，原来如此……即使是‘我’其实也不完全，如果真的是绝对唯一包容一切的概念的话，我不可能在此之前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的，因为怎么都会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不，其实那个时候也就无所谓知与不知了吧，毕竟一切有形无形森罗万象乃至从第一次元到第十一次元的次元多元宇宙本身，都是‘我’流出的一部分而已……”

“然而现在的话，却似乎不是如此……”回想着之前的那种被矛盾螺旋的虚无本质同化，连接根源的过程，仿佛就像是呼吸一样轻松自如的本能那样，那个时候自己的确是有一瞬间成为了无限接近无所不能的神，裴辰却又蹙起了眉头。

短暂的同化与接触根源的过程，虽然带来了非常可怕的副作用，险些就将他的人格彻底崩坏殆尽，现在的话也还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能够从这种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状态恢复得过来。但是也因此给他带来了极度可怕的能力与大量虽然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但绝对是真理或者通用的知识。

只是稍加思索，裴辰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座’的机能的确是全知全能的，但是执掌‘座’的存在却没有这样的程度。又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譬如说座上之人的确是到了那种境界，但是祂的‘座’还是残缺的，缺少了某块拼图或者说某个零件？

雪花在不断地飘落，四周不知不觉的已经变作了一片银白。在这万物沉寂的飘雪之日，就连远处的喧嚣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了，两人静静的站在雪中。

“恕我直言，我思量了许久……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罗濠教主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感觉有些头疼。不过在她看来，对面的那个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者现了什么，似乎稍稍恢复了些许生气的模样。

但整体来说，依然还是那种倦态而又温和的表现，有种越世间以至于像是一个幻影一般的感觉。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妖怪看似温和的笑道，隐去眼神之中的空虚与淡漠，“你只要知道，我差点儿成为了万能的许愿机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