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沈愿兮从水中冒出脑袋来,满身泡泡上零星沾着几朵鲜红的花瓣,瞧着滑嫩娇艳。
她趴在浴缸边上,歪头很轻地说:“我想,我可能这辈子也改不了了,总是会担心他,芝麻大点的小事也担心。”
*
周燕淮公寓里,周家两兄弟在健身房里跑步。
两台一模一样的无动力跑步机上,周燕焜和周燕淮两人相同节奏速率地跑步。
周燕焜偏头看了眼他哥脸上的手掌印,红红白白跟朵花儿似的。
周燕淮感受到周燕焜的视线,斜眸瞥了他一眼:“看什么。”
周燕焜:“看你帅。”
周燕淮继续斜瞥着周燕焜,周燕焜穿跨栏背心和短裤,脑门上戴着吸汗头戴,脖颈和后背都是汗,跑步仍然不喘。到底是年轻,大男孩一样有活力,跑得像在球场上驰骋的队长。
周燕淮淡道:“还是你帅。”
周燕焜问:“所以,你怎么就被打了?你在国外轰轰烈烈地做过渣男?”
渣男这两个字刺耳,周燕淮眼前闪过沈婉兮双眼通红的模样,从跑步机上跳下去:“我是伤了她,但不是渣男。”
周燕淮用毛巾擦了把脸,回头问:“你和沈薇梨走到哪了?”
周燕焜速度渐慢下来,扯掉吸汗头戴,甩了甩汗打湿的头发。
仰头喝水,喉咙咕噜咕噜滚动。
喝了半瓶子的功能饮料,周燕焜撂下一句话:“不管沈薇梨走到哪了,我都在她身后。”
清亮的嗓音是酣畅淋漓的坚定,他这辈子都会是如此。
*
沈愿兮前一晚喝了酒,酒后从浴缸里出来,懒得吹头发,湿着头发倒头就睡。
睡得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头疼,像重感冒后的头疼感,又沉又偏头痛。
看了眼床头手机,前晚睡前忘记充电,只剩下十多个电量,无线充电器在行李箱里,懒得找。
回头看见她姐也还在睡着,掀开被子钻她姐怀里,沈婉兮迷迷糊糊间伸胳膊搂住她,两姐妹搂着继续睡懒觉。
直到沈愿兮的手机铃声狂响起来,沈婉兮犯了起床气捂脑袋啊啊叫,沈愿兮赶紧按了静音跑去浴室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本地号码,沈愿兮靠墙接起来说:“您好,哪位?”
对面是压得很低的声音:“梨姐,我是秦菁,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能过来一趟吗?”
沈愿兮闻言后背陡然离开墙壁:“是少爷怎么了吗?”
“和少爷有关,电话里讲不清楚,”秦菁说,“梨姐,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