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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面色变了又变,秦月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强忍着没有朝秦兰菁的脖子伸出手去。

固然再是恼怒,秦月红也还是记得,这里是秦兰菁家,是秦兰菁的地盘。不说她能不能一举拿下秦兰菁,只说有李翠香在,她就根本动不了秦兰菁分毫。

反之,但凡她有什么轻举妄动,怕是随时随地就会被李翠香狠狠教训一番。

李翠香的手段,秦月红打小看到大。就连她自己的娘亲,也时常在李翠香手里吃亏。这么久以来,秦月红自然是不敢小瞧李翠香的。

因着对李翠香的忌惮,是以尽管秦兰菁极为恨人,秦月红还是忍住了。

更何况,秦月红还想着从秦兰菁这里下手捞到好处,不由就越发能忍了。

“兰菁这是什么话?朱府再好,也是你二堂姐的夫家。大堂姐再是不懂事,也不能跟自己的亲妹妹抢夫家不是?就好像兰菁你,也不能跟大堂姐抢,知道吗?”借事说事,秦月红转的很快,立刻就将话题延伸到她跟秦兰菁的身上了。

秦月红话里很是具有言外之意。只不过,秦兰菁扯扯嘴角,根本没打算配合:“大堂姐要跟我抢亲事?不可能的啦!我还小呢,近几年不会说亲。不过大堂姐肯定等不及,指不定明日就嫁出去了。”

谁说的?她怎么可能明日就嫁出去?真当她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会嫁的?笑话!

秦月红下意识就要反驳秦兰菁的话。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又突然打住了。顿了一下,不确定的看着秦兰菁:“那兰菁的意思是,罗……镇上那位贵人三五年内也是不会说亲的了?”

“嗯?哪位贵人?罗子落?”秦兰菁自然是知晓秦月红在说谁的。可偏偏,她就是要跟秦月红兜圈子,只气的秦月红皱眉又愤恨。

“是。”近乎是咬牙切齿的,秦月红对着秦兰菁点点头,应道。

她的脾气再好,也容不了秦兰菁此般欺辱她。秦兰菁最好识相点,别太过分。不然,她是势必要给秦兰菁几分颜色看看的。

就算不能真的将秦兰菁怎么样,可也不表示,她就不能让秦兰菁知晓何为祸从口出的难言之痛。有本事,秦兰菁就再试试!

“哦,原来大堂姐是在打探罗子落的婚事啊!”只可惜,秦兰菁并未能成功接收到秦月红的警告和威胁,是以,她的讽刺还在继续,且越演越烈,“那我就不知道了。罗子落现下身份不一样了,婚姻大事自然要由远在上京的爹娘做主。我一寻常百姓家的小女子,哪里能为罗子落当家做主,定下亲事?我劝大堂姐也别想了。以大堂姐的身份,是高攀不起罗子落的。”

秦兰菁说的是心里话,也是大实话。秦月红的身份,确实高攀不上三王府。别说罗子落根本不喜欢秦月红,哪怕罗子落真的心仪秦月红,只怕三王府那边的几座大山也是无论如何都跨越不过去的。

秦月红并不知道罗子落的真实身份。可听闻秦兰菁说,她高攀不起罗子落,秦月红的心情不禁越发烦躁。

“我高攀不起,难道兰菁你就高攀得起了?都是自家姐妹,兰菁何必危言耸听,故意找大堂姐的不痛快,更甚至还拿难听的言语折辱于我这个大堂姐?也罢,看在兰菁你年纪还小,不懂事的情面上,大堂姐大人有大量,便不跟兰菁你计较了。只希望兰菁你之后别再此般不懂事,连自家大堂姐都狠心如此陷害。”秦月红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说出来,直接就给秦兰菁定了好几项罪名,摆明了是想要往死里踩秦兰菁。

秦兰菁不可能听不出秦月红的算计和言外之意。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狠心陷害,又是不是故意折辱秦月红,很抱歉,秦兰菁懒得跟秦月红争执理论,也不想道歉亦或者更深一步的解释。

那么,此事到此便也算终止了。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秦月红,秦兰菁抿抿嘴,笑了:“嗯嗯,谢谢大堂姐不跟我计较。那我就不留大堂姐了,大堂姐先请离开我家吧!免得大堂姐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我一个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说话做事又冲撞了大堂姐,那可就不好了。”

明明秦兰菁嘴上说的是低头服软的话,可秦月红实在高兴不起来。

与其说秦兰菁是在跟她休战,不如说秦兰菁是懒得跟她说话,直接将她扫地出门了!

而今的秦月红,没有那个骨气和底气说走就走,更加没办法头一昂便神情高傲的留给秦兰菁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她要躲着朱家人,还必须仰仗秦兰菁家人的保护和庇佑。尽管,她打心眼里根本瞧不上秦兰菁这一家人。

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秦月红又一次调整好情绪,低下头,带着不无祈求的眼神看向秦兰菁:“兰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堂姐现下遭遇困境,一旦离开,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