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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回答更能够让他明白了,他知道,哪怕郝鑫拼了命的解释,他都会有一丝疑虑,可这样的回答却恰到好处。哪怕这里面有对他的讥笑,他也觉得这笑声是那么美妙,被焦虑啃食了一天的心就那么不药而愈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男人,郝运的眼也弯了下来,柔柔的,像是一汪清泉,几乎将人溺毙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要摸摸这个亲人,渴望像是烈火般焚烧着他。

于是他伸出手,抹上了郝鑫的头,粗糙的手摸到了坚硬的发丝,不是柔软的毛茸茸的手感,但是却让他的掌心苏麻,爱不释手。手一路滑下,落在了后脖颈的位置上,燥热而干燥的肌肤触感传递过来,他轻轻揉捏了两下,然后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量将掌心压上,感受着男人渐渐变小的振动,直至笑声停止。

“shadow。”郝鑫支起头看着他,眼眸里笑出了泪,他用手揉了揉,说,“不要岔开话题。”

郝运不说话,但是他确实也问不出来了,郝鑫的那种我明明喜欢你突然找出一个奇怪的男人想要转移我注意力的笨招真是让我鄙视你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由而也心qíng转好变得愉悦。

郝鑫深深地看着郝运,明明看到那双眼底印出的自己,却偏偏得不到答案,他知道,无论郝运是否喜欢他,这个男人绝不会主动跨前一步,他是郝鑫的长辈,他需要做的是导正自己所有错误的未来,而不是一起沉沦。

郝运叹了口气,说:“你没有回答我,我当然也不会回答你。”

郝鑫瘪了瘪嘴:“好吧,我说,我确实认识silence,我也喜欢他,但不是爱人间的那种,和你不一样。”

郝运淡然回答:“如果你今天的话是站在对等的立场上,而不是亲人,那我回答你,我不能……唔?”郝运瞪眼,看着突然冲出来捂住他的嘴的男人。

郝鑫眼底的笑都消失了,醉意也散了个干干净净,他捂着郝运的嘴,用着疼苦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现在不想听了。”

郝运:“……”

郝鑫叹了口气,松开手,狠狠地抱住了郝运,力气用到极致,几乎要把人压进身体里,融入骨血里,他明明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放下的,对这个男人的感qíng不过如此,可现在他发现了,当这个男人用着那种语气告诉他答案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郝运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郝鑫的后背轻拍安抚,那种疼苦的气息他感受的很清楚,他也心疼,明明是捧在手心里揣在心坎儿里的宝贝啊,可他却不能回应,只因为他们是郝家最后剩下的两个人了,他是叔叔,他要做表率,无论何时,他都必须要坚定干净的站在三金的前面,指引出一条明路,注视着他的成长,直至结婚生子,有个美好的未来……郝鑫离开后,郝运失眠了。

他躺在c黄上,闻着房间里酒ròu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像是已经变质了一样,让他作呕。

睡不着。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带着尖刺,是无法忽视的疼痛。

第二天一早,郝鑫不告而别,就连雷神和小布吉也没告知,现在他需要一个人的独处,虽然昨天郝运没有把话说完,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地传递给了他。

郝鑫无法再留下去,清醒之后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该收手了。

尽自己全力的去追求是他能够做的事,可点不点头做不做得到无视那份血缘关系回应他却是郝运的事,他既然无法让郝运走出那一步,那么也就代表郝运对他的喜欢也仅仅是亲人的喜欢。

这不是他要的。

既然如此,不如退一步吧,时间是治愈伤痛的强效药,他或许应该再给自己找点事qíng做了。

也是这天早上,得知郝鑫已经离开的郝运一口气抽了三支烟,最后一股前所未有的邪火涌上大脑让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凳子,可是一分钟后,郝运又将凳子扶好,灭掉了再次点燃的那只烟,恢复如初。

郝鑫决定回法国,不过在那之前,他先去见了孔雀和主板。

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开完会后,主板蹙眉说:“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吗?”

“?”郝鑫挑眉。

“一个穿着蓝衣服的男孩,他在门口蹲了差不多两天了,他说找你。”

“男孩?棕发蓝眼?”郝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班杰明。

“对,我没听你说过,前天你又在飞机上,所以我让他过两天再过来。”主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