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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赵谟语气不佳,赵斐缓缓睁开眼:“今儿你不是出宫去玩了么?在宫外还能遇着给你找不痛快的人?”

赵谟平常功课很紧,一旬才有一日能出宫玩耍,今日是他早就与岳天意说话要去城外骑马。每回他出宫回来,总是会兴高采烈地跑到赵斐这里来说着宫外的事,似今日这般霜打的茄子,确实是少见。

见赵谟看看陈锦,又看看盼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斐懂了,轻声道:“都下去吧。”

盼夏飞快替他擦了脚,陈锦抬着他的腿,将他挪到榻上,拉了薄被替他盖上,与盼夏一齐默默退下。

“说吧。”赵斐道。

赵谟这才露出一个笑意,起身往赵斐这边走来,自脱了靴袜也跳到赵斐的榻上。

赵斐蹙眉:“脏死了。”

“不脏不脏,一点马臭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赵斐仿佛真闻到了马厩的臭味:“别碰我的被褥。”

赵谟拉了边上另一床薄被铺在榻上,自盘腿坐在上头,脸上笑着,却长长叹了口气。

赵斐自幼与他一同长大,的确很少见到他这边颓丧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今儿我跟天意从马场回来,他怂恿我在大街上骑马,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乘轿子。”

赵斐眸光一动:“出人命了?”

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期,倘若赵谟在京城纵马伤人,定会惹来朝臣参奏。

“那倒没有。”赵谟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前头抬轿子的轿夫反应极快,当时就撒手扔轿子跑了,幸好他跑了,不然我的马肯定会踏上他。”